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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将蛊转移给他也就罢了,难就难在,我们不是控蛊之人,引不出此蛊。”
“所以,师傅你的意思是?”
心中隐约有个猜测,但却不能承受,总要亲耳听到,才能打破幻想。
“若想除去此蛊,只能将蛊从体内转嫁给母体内的幼儿,让其代为受过,一旦专家成功便趁早,将幼儿打去,借以根除母体内的蛊。”
轰的一声,慕容煜只觉自己的脑部遭受了一重重击,所以,是要牺牲他与墨浅的孩子,才能保全墨浅,这又何其残忍?
知道唯一可能的去蛊之法,慕容煜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变好,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不能接受,这么恬淡的睡颜,怀中的这份温暖,他不想失去,可要付出的代价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大。
慕容煜无心睡眠,内心的纠结快要将他淹没,他知道就算他同意,拿孩子的命,换墨浅的命,墨浅也定然不会答应。
由着她先前,对她身世的描述来讲,墨浅本就是个孤儿,自然对孩子有一份特殊的感情,让她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她如何能做到?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真的,孩子与你,对我来说,同等重要,可是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而我只有一个你。
墨浅,你说,我该怎么办?若我瞒着你,将我们的孩子除去,你会不会恨不得杀了我?可为了你的平安,我别无选择。
打定主意后,慕容煜便想着能瞒几时,便是几时吧,就算你以后会恨我,我也不想拿你为赌,失去你。
原来,就是拿定了主意,他的心中也没有丝毫事情得以解决的轻松感,相反,负罪感更加深重,他也是他的孩子,他如何不心疼,不惊于自己的冷酷残血?可为了墨浅,他别无他选。
慕容煜伸手抚上了墨浅的肚子,这里,不日便会有他的第一个孩子,却也是为了推他去死,为墨浅挡灾。
我的孩儿,若你有恨有怨,尽管冲着父王来,这些与你母妃无关,就算到了地府,阎王问起了罪责,也是父王的责任,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着我来,我愿一力承受你的怒火。
从不信鬼神之说的男人,在这一刻,内心中还是絮叨个不停,只希望墨浅不会受到丁点伤害。
于是这一夜,慕容煜!再次成功的失眠,睁眼到天亮,于是,墨浅一睁眼便看到某个男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中的复杂,在墨浅醒的那一刻,尽数敛了去。
“今日怎么醒得这样早?这几日大雪飘摇,不是不用上朝,你怎地还起这样早?”
墨浅打了个哈欠,一边问着慕容煜。
“我也不过比你先醒一步,时间还早,不然你再睡会吧,我一会喊你起来,如何。”
既然慕容煜都这样说了,这大冬天的,外面怪冷,是个人都不想离开暖和的被窝,也不知那些早起的人是如何做到的,当下便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接着安心的睡了去。
慕容煜见状,便也下了地,为墨浅掖好被角后,这才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吩咐好下人不许打扰墨浅休息后,这才又去了药老的住处。
“你想好了?一旦开始,便没有退路。”
药老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再次询问慕容煜。
“我很确定,不过师傅,要帮我一个忙,瞒着墨浅,她一定不会同意我这样做,所以此事我们只能秘密进行,就告诉她找到了去蛊之法,你只管每日给她开点补药,麻痹她的视线,待得时机一到,便告诉她,去蛊开始,让她昏个几天几夜,等她醒来后,便成了。”
一夜的时间,足够慕容煜考虑许多的东西,当下便将自己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
“这个方法听着甚好,但有一点,浅儿那丫头,鼻子可厉害得很,对药理那般敏感,你觉得能瞒的过她?”
虽然听着这方法不错,但要实施起来却有一定的难度,墨浅的医术承于他,墨浅对于医术的把控,她是最有资格评论的人,若想瞒着她进行,绝非易事。
“这一点,师傅不用担心,因为那蛊,墨浅的鼻子,味觉都有不同程度的毁损,只要我们在此期间,彻底的破坏她的味觉与嗅觉,我想,只要不给她看药渣,她一定不会察觉出来。”
这小子,算计起自己媳妇来也这么狠,也罢,为了墨浅,他可真是什么都能放下了,药老一边感慨着,一边又与慕容煜敲定了细节,一切盘算结束后,慕容煜的心情也不见得轻松了下来,反而那份沉重,一直压在心头,从未消失过。
这份沉重,直到在看到墨浅时,才稍稍的消散了一些,今天的墨浅看着心情不错,脸上挂着笑意,慕容煜的心暖了一下,走过去拥着她。
“在看什么,这样开心?”
“看我堆的雪人啊,你过来瞧瞧,是不是特别好。”
墨浅对于雪就是有一种深深的执念,看到心情就会变得明媚,今天醒来后,看到外面厚厚的一层雪,便萌生了推雪人的念头,若是以往,哪有那个闲情逸致让她堆雪人玩,到这个世界来,但是越发惬意起来。
到这个世界来的这几年,已经算是从上天那里借来的了,就算活不长久,也足够了,她想要的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是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慕容煜了,在这里,亏欠最多的就是他了吧,她也不舍,可不舍又能如何呢?
慕容煜顺着墨浅指着的方向,看向她口中的雪人,约莫只有半人高,头上还挂着摘来的绿叶,以及插着几根枯枝,一根色泽极好的胡萝卜作为鼻子,两颗圆润的珠子当做眼睛,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但慕容煜更多的注意力,却在那双冻的通红的手上,女子的笑容灿烂无比,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冷吗?王府的下人又是怎么伺候她的,由着她一人处于这冰凉之下?慕容煜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