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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商丘淡淡的说:“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有的时候会很疼,尤其见到日光的时候。”
“还会疼?”
商丘点了点头,说:“之所以不让你摘下手套,就是因为会很痛苦,有的时候痛入骨髓,那种疼痛,就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刮你的骨头。”
谢一没体会过那种疼痛,因为至少他没有感觉过疼,谢一忍不住伸手轻轻摩挲着掌心那金色的痕迹,入手的感觉,更像是一块伤疤,不平坦。
谢一轻轻摩挲着,有些失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回过神来的时候觉得十分不好意思,毕竟这躯壳可是商丘的,他当着主人家就这么非礼商丘的身/体,虽然只是摸个小手,但是还是感觉很不好意思,略尴尬。
谢一赶紧咳嗽了一声,把手套戴好,站起来说:“艾米怎么办?要送医院么?”
商丘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艾米,说:“只是晕过去了,她命大。”
商丘说着,又说:“你去把她搬回卧室。”
谢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为什么是我?”
他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艾米,艾米穿着小吊带,滚下楼梯的时候小吊带肯定滑/下来了,露了半个肩膀,要不是头发长挡着,露的就更多了。
谢一可是个大男人,而且还是成年男人,艾米衣服带子都掉了,裙子还翻着,自己要是去搬她,肯定难免有些触/碰,为了避嫌谢一也不愿意啊。
谢一立刻否决说:“我不去,你去。”
商丘淡淡的说:“不去。”
谢一:“……”
谢一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俩刚才还在卧室里亲/亲我我呢,你去搬她。”
他说完这句话,顿时感觉有点不对味儿,怎么又是那种酸丢丢的感觉?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不知是不是谢一错觉,总觉得商丘的心情瞬间好了一些,而且还笑了一声,说:“亲/亲我我?”
谢一翻了个白眼,还以为商丘在炫耀,毕竟商丘那种笑眯眯的口气可不多见。
就听商丘继续说:“我对她不感兴趣。”
谢一狐疑的看了一眼商丘,显然不是太相信,毕竟孤男孤女,半夜三更呆在一间卧室里,还穿的这么少,刚才商丘一口就答应了,也没拒绝,现在说对艾米不感兴趣?
商丘见他那怀疑的眼神,又笑了笑,今天真是微笑大放送,突然探身过来,在谢一耳边低声说:“她身上的味道,没有你香。”
谢一:“……”
谢一心想这个时候自己该说什么?谢谢么?
商丘又说:“算了,你也不想搬,就让她躺这儿吧。”
谢一对商丘这个喜欢甜食、喂猫,偶尔还傲娇的爱心婊已经无奈了,左右看了看,把电视机旁边的盖布拿过来,蒙在艾米身上,认命的把艾米抱起来。
不过艾米是个外国女人,虽然不能说身材高大,但是也不矮,而且骨架子竟然很沉重,谢一搬着她往楼上去,累的呼呼喘气,搬上楼梯之后,拖死狗一样拖着艾米进了卧室,把人扔在床/上。
商丘施施然的跟进来,走过去给艾米看了看情况,说:“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儿,稍微有点脑震荡。”
谢一惊讶的说:“脑震荡还不是大事儿?”
商丘说:“只是会头晕恶心。”
谢一累的瘫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左右看了看,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一盒已经拆开的安/全/套,旁边还有个助兴香水,香水的瓶盖都拔掉的,但是好像没有喷,因为卧室里没什么特殊的气味儿。
谢一看着安/全/套和香水,顿时回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坐下来,对着谢一抬起手来示意自己的清/白。
谢一撇了撇嘴,说:“累死我了,马上天亮了吧。”
商丘点了点头,说:“你休息会儿。”
谢一心想商丘还有点良心,于是靠在沙发上打算喘两口气,不过谢一太累了,靠着沙发竟然昏昏欲睡,眼皮很沉重,慢慢的就陷入了梦乡。
商丘听到谢一的呼吸慢慢绵长,侧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谢一已经睡着了,谢一体质比较阴寒,刚才那小/鬼虽然气息纯净,生前没有干过什么恶/事,但是身上带着一股阴森的怨气,想必也是冤死鬼,所以阴气很重,对谢一是有一定影响的,此时感觉疲倦是正常现象。
谢一仰着头,后脑勺靠着沙发背,全身瘫/软,手臂和双/腿也大开着,十分没有形象的打着盹儿,身/子还有些歪,马上就要从沙发上出溜儿下去。
商丘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过去将谢一扶起来一些,此时的谢一已经完全睡熟了,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还打起了小呼噜,身/子坐不住,“咕咚”一下就歪在了商丘怀里。
商丘低头看了一眼,干脆让谢一躺下来,躺平在沙发上,将谢一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谢一嗓子里还“咕哝”了一声,歪了歪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似乎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觉得腿太硌人了。
商丘见他一脸嫌弃,睡得还挺挑剔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嘴角有些微挑,不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谢一的脸颊。
商丘抚/摸之后,眼神突然有些深沉,看着自己的掌心,嗓音沙哑的低声说:“纯净的气息……”
谢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阳光洒在他脸上的时候,谢一有些紧张朦胧的要醒过来,但是因为睡得很少,所以并没有立刻醒过来,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啊——!!!”
就在谢一挣扎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嗓子高/亢的尖/叫,吓得他“噌!”一下就蹦了起来。
谢一猛地蹦起来,刚睁开眼睛,但是没看清楚,就听到“咚!”一声,脑袋一沉,额头竟然被撞了一下,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撞得也有些懵,定眼一看,竟然是商丘。
谢一起的太猛,和商丘的额头撞在了一起。
商丘黑着脸,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谢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睡在沙发上,躺在商丘腿上,起来的时候还撞了商丘的额头,他们两个人的姿/势怎么看怎么诡异……
“啊啊啊啊!!”
又是一声尖/叫,谢一已经没时间去想诡异的事情,连忙从沙发上蹦起来,说:“怎么了!?又闹鬼了么!”
尖/叫是从卧室的床/上发出来的,艾米突然在床/上惊叫,似乎是醒过来了,她的思维还沉浸在看到小/鬼的阶段,因此醒过来的时候十分紧张恐惧。
艾米惊叫着从床/上爬起来,她身上的盖布挣扎掉了,谢一赶紧转过头去,还连忙捂住了商丘的眼睛。
商丘有些无奈,拨掉谢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
艾米已经管不了自己的衣服有多暴/露了,惊叫着说:“鬼!!鬼!!!天呢!!救命——”
随即艾米又飙了一段法语,反正谢一听不懂了。
艾米跳下床,冲向商丘,十分紧张害怕的说:“大师!大师救救我!!天呢,有鬼!!他来找我索命了!”
商丘不着痕迹的躲避了艾米的手,蹙眉说:“索命?”
艾米愣了一下,随即说:“我……我是说,闹鬼了!对对,闹鬼了!是我的未婚夫!康志!是康志!他来找我了!”
谢一奇怪的说:“康志?艾米小/姐,你看到的是康志么?明明是一个小/鬼?十岁左右。”
“不!!不!”
艾米突然大喊了两声,说:“不是,是康志,我看的清清楚楚,是我的未婚夫,他要找我做鬼新娘!呜呜呜呜!求你们……保护我!我不想死啊!天啊我不想死!”
谢一更是狐疑,看了一眼商丘,小声对商丘说:“她明明看到的就是一个小/鬼,为什么要说看到了康志?”
艾米情绪有些激动,黑眼圈更重了,看起来非常憔悴,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吓得艾米惊叫了一声。
艾米看到手/机,这才松了口气,颤巍巍的把手/机拿起来,说:“喂?”
似乎又是公/司的事情。
“不行,我现在没办法去公/司,我很疲惫……我要休息……什么?有问题?不肯调解私/了?你们怎么就不能让我清闲点儿?!事情已经闹得够大了!真是废物!……好了我会过去的,一会儿,就这样。”
艾米说着,把手/机挂断了,脸色不是很好看,说:“我要去一趟公/司,请两位先生保护我,钱我会付的。”
谢一没什么异/议,毕竟三十万欧元呢。
艾米需要换衣服,不过她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一定要商丘和谢一陪着自己才行,谢一背过身去,小声对商丘说:“这个艾米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说/谎?”
商丘竖/起食指和中指晃了晃,说:“第二次说/谎了,还记得康志的电子卡么?”
谢一当然记得,康志的电子卡根本没有进入鬼屋的记录,谢一他们也进过鬼屋,鬼屋的大门是刷卡放人的检票机,工作人员过去也需要刷卡,所以不刷电子卡是无法进入的,康志应该没有进入过鬼屋,艾米却说他们在鬼屋失散了,明显是说/谎。
现在艾米又开始说/谎,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难道是艾米对自己的未婚夫下的手?可是那孩子怎么回事儿?
谢一觉得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楚,艾米很快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大家准备出发去公/司。
公/司就在附近,走路十分钟的路程,不过艾米要开车去,其实加上取车和停车的时间,大约也需要十多分钟。
谢一和商丘跟着艾米顺利进入了公/司,一进公/司,很快就有秘/书跑过来,说:“经理,这份合同需要您过目,客户已经在大/会/议室等待了,晚上还有个慈善晚会,上个月/经理答应参加了,需要为经理准备晚礼服么?”
谢一在旁边看着,感觉这个艾米还真是忙,看起来作为一个小职员也有小职员的福气,起码不会这么忙碌。
艾米看都没看就把在文件上签了字,说:“我先去见客户,晚上的慈善晚宴照旧,礼服就穿我上星期买的,对了给这两位先生拿两套西装来,他们晚上也要参加晚宴。”
艾米说着,看了一眼谢一和商丘。
谢一挑了挑眉,看起来他们晚上的行程已经订好了。
艾米嘱咐完了,就往会/议室去,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说:“我要去开个会,两位先生在隔壁等一会儿。”
可能是什么商业机/密,不能让谢一和商丘听到,谢一也乐得清闲,点了点头。
艾米又对秘/书说:“去把孙助理叫来,我一会儿开完会要看到他。”
“是,经理。”
艾米很快进了会/议室,秘/书则带着谢一和商丘到了隔壁的休息间,里面很豪华,一个休息间的大小比谢一的蜗居还要大,真皮沙发、咖啡机、电脑电视一应俱全。
秘/书请他们休息一会儿,没有五分钟,就拿了两套西装过来,请谢一和商丘试穿,据说是晚上晚宴需要穿的衣服。
谢一没去过什么慈善晚宴,最多去的就是公/司年底的年会晚宴,当然那种格调也无法称之为晚宴。
秘/书请他们换衣服,就退出去了,体贴的关上了门。
谢一看了看衣服,两件黑色的西装,应该比平时谢一上班穿的要名贵。
谢一看了看左右,休息间虽然很大,但是没有隔间,就这么一块地方,两个人只能一起换衣服,多少有些别扭。
不过商丘一点儿也没有别扭,施施然就脱/下了自己的T恤,他穿的很简单,黑色的T恤,下面是休闲裤,商丘双手往上一举,T恤一下就被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随即又把休闲裤脱了下来。
“咕嘟……”
谢一很难想象看着“自己的身/体”咽唾沫是什么样子,而此时他的确做到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明明看到的是自己,可是那种感觉很微妙,商丘好像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大宝库,别说女人看到他脸红心跳了,男人都会……
谢一连忙转过身来,心里数着绵羊,然后也自己换衣服,商丘动作很麻利,他穿好衬衫西裤,还没有打领带,那边谢一刚刚脱完衣服,套/上衬衫。
谢一就感觉有一股“火/辣辣”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商丘。
商丘靠着沙发背,动作帅气潇洒,正在系自己的衬衫袖口,他的领口大开了两个扣子,松松垮垮的挎着领带,眼睛眯着,眼神有些飘忽。
谢一差点又被“自己”给电着,连忙回过头来专心换衣服,手忙脚乱的套/上西装外套,然后把领带打好。
谢一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商丘的外貌真不是盖的,如果一百分满分的话,谢一起码要给他一百五十分,毕竟要身高有身高,要腹肌有腹肌,要脸蛋有脸蛋,那地方也是吃激素长大的,肩宽窄臀大长/腿,标准的模特九头身,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更别说穿西装了,简直就是行走的少/女杀器!
谢一看了看,感觉真是太帅了。
谢一正在照镜子,就看到商丘从后背面走了过来,商丘站在谢一面前,抬起手来帮谢一整理了一下领子。
商丘的手似有似无的碰到了谢一的脖颈,谢一顿时感觉有些麻嗖嗖的,咳嗽了一声。
就听商丘说:“好了。”
谢一笑了笑,两个人离得很近,商丘的目光注视着他,深沉不见底,谢一总觉得气氛有些迷,说不清楚,反正心里有些紧张,心跳有些快。
就在谢一想要说些什么,缓解这种尴尬的时候,商丘突然说:“看来会/议已经结束了。”
果不其然,商丘耳朵非常敏锐,很快外面走廊就传来了高跟鞋的“哒哒”声,随即是艾米的声音。
谢一打开休息室的门刚要走出去,就看到那天和艾米一起买车吃饭的小鲜肉孙先生迎面走了过来。
原来小鲜肉也是艾米公/司的人,就是刚才艾米所说的“孙助理”。
孙先生走过来,艾米身后还跟着助理和一些公/司的高层,她一眼就看到了孙先生,大步走过去,孙先生扬起温柔的微笑,说:“经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艾米竟然一句话没有,一巴掌甩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孙助理一个大耳勺。
身边的人都吓傻了,没人敢说话,一个个屏气凝神。
孙助理被打了一巴掌,脸上有些不甘,不过没有生气的意思,说:“经理,是我不好。”
艾米爆/炸一样说:“你也知道你自己是个废物,只是让你去和解私/了!现在好了,闹的我的客户都听说了风声,我的生意要怎么谈,你是不是想要滚蛋!?”
孙助理被骂了,不过仍然没有生气,脾气特别好的样子,连忙把手中的杯装咖啡递过去,说:“经理,别生气,我会努力补救的,喝点咖啡吧,这是我特意给经理排队买来的,排了四十多分钟呢,您最喜欢的咖啡。”
艾米冷着脸,从孙助理手中把咖啡接过来,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艾米一把将冒着热气的咖啡直接泼在了孙助理脸上。
“啊……”
孙助理烫的直嘶气,旁边的人也吓坏了,不过他们似乎都知道经理的脾气,所以没人敢出声儿。
艾米瞪着眼睛,冷笑说:“咖啡你就自己喝吧!今天晚上的慈善晚宴要是再有/意外,你就不是卷铺盖回家的事情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她说着,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转头走人了。
旁边的高层和秘/书赶紧也跟着走,不敢停下来。
谢一看着艾米发飙,眼皮直跳,心想着原来这个艾米这么火爆?脾气还挺大的。
孙助理高档的西服上全都是咖啡,脸上被泼的都红了,估计咖啡还是有些烫的,站在原地,脸上青筋直跳,但是也不敢回嘴。
谢一心想,做小鲜肉做成这样,也是够失败的。
谢一和商丘还要负责艾米的安全,赶紧跟上去,路过孙助理的时候,谢一没落忍,拿出一包纸巾来递给他,说:“赶紧擦擦吧,用冰块冷敷一下。”
孙助理显然没想到有人会递给自己纸巾,有些惊讶的看着谢一,接过纸巾,随即笑着说:“谢谢你。”
谢一摇头说:“不客气。”
说着赶紧跟着商丘往前走。
商丘的步幅很大,谢一追上去,就听商丘语气很淡的说:“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
谢一奇怪的说:“啊?为什么?”
商丘侧头看了一眼谢一,他穿着一身西装,表情冷淡,带着一点儿严肃,微微眯着眼睛蹙着眉,又是那种荷尔蒙严重泄/漏的感觉。
就听商丘口气严肃又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你太香了。”
谢一:“……”我就不该问!
一整天谢一和商丘都跟着艾米,不过艾米谈生意的时候不让外人看,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白天阳气太足,所以并没有鬼怪白天出来找事儿。
百无聊赖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晚上谢一和商丘还要跟着艾米去慈善晚宴。
大约六点,公/司就下班了,艾米和一些公/司高层要去参加慈善晚宴,据说主办方来头不小,艾米想要趁着这次的机会和主办方谈个合作,因此就出了一些钱加入了慈善活动。
说是慈善晚宴,其实就是联络感情,网络人脉用的,因此艾米需要用这个机会和主办方攀谈攀谈,非常重要。
谢一和商丘坐在保/镖的车里,跟着艾米来到了慈善晚宴的会场,是个非常高档的酒店,金碧辉煌的,这次晚宴的格调非常高,整个酒店都被包下来了,来来往往的都是豪车,不停的有穿着奢华的男女从豪车上走下来,大家互相攀谈着。
艾米到了酒店需要换衣服,还要换恨天高的高跟鞋,秘/书就跟着艾米去换衣服了,谢一和商丘安排在宴厅里等候着,一会儿艾米就会过来。
谢一从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的自助餐不错,不过吃一次的价/格太贵,还不如在自己的食堂吃饭,干净卫生,而且特别实惠。
宴厅里已经人头攒动,各色甜点,摆盘精美的小食,还有各种各样的洋酒,整个宴厅一眼望不到头儿,简直像是进了电影里的宫殿一样。
谢一惊讶的看着周围,因为是第一次见,所以不敢乱碰东西,还想问问商丘以前来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结果一转头,商丘不见了。
这可把谢一急坏了,谢一赶紧四处寻找商丘,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商丘,狠狠松了口气,说:“你去哪里了?”
商丘没说话,不过手上端着一个很迷你的小盘子,递给了谢一,谢一瞪眼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甜点!
小盘子比普通吃饭的盘子迷你太多了,包着金边,游走着精致的花纹,单看盘子就价值不菲,上面放了一块精致的奶油蛋糕,蛋糕上面还摆了一只迷你马卡龙,旁边用草莓果酱打了个花儿,精致极了。
商丘把甜点递给谢一,还递给了他一个精致的小叉子,说:“尝尝看,不错。”
谢一有些无奈,商丘竟然去拿东西吃了,而且一点儿也不怯场,不像自己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谢一用小叉子切了一个小角送进嘴里,绝对不是便宜的奶油,味道醇厚香甜,却一点儿也不油腻,吃起来反而清新可口,蛋糕也松/软,上面的马卡龙甜而香,彩色的外皮酥脆,里面夹/着开心果碎,干果的香气完全融入了马卡龙的香甜之中。
谢一尝了尝,点头说:“是挺好吃的。”
他说着,一抬头,就看到商丘盯着自己,幽幽的说:“我喜欢吃这个马卡龙。”
商丘说完了,就那么继续看着谢一,谢一顿时被盯得后背有些发/麻,可能因为刚吃完甜点的缘故,嗓子竟然有些发干发涩,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那……那我回去给你做?”
谢一说完,商丘终于收回了幽幽的目光,淡淡的说:“好。”
谢一:“……”为什么从商丘淡淡的口气中,谢一体会出了一种莫名的……闷骚?
可能是为了奖励谢一的善解人意,商丘给他端了一杯饮料来,气泡饮料,调味很不错,没有酒精度数的,喝起来甜度正好,也不会醉人。
谢一觉得这个饮料也不错,正好缓解吃完甜食的干涩。
两个人在宴厅里站了一会儿,路过的人都会投来探寻的目光,多看谢一几眼。
谢一知道,因为自己顶着的这个躯壳长得太帅了,平时已经英俊的不行,这会儿西装革履,就仿佛是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王子一样,谁不想多看两眼。
“是你们?”
有人看到了谢一和商丘,从远处走了过来,谢一循着声音一看,是深夜食堂的熟人,而且还预付了不少饭钱。
XX保险公/司的经理,毕北!
毕北端着一个高脚杯走过来,他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看起来整个人绅士又骚气,仍然拄着一个绅士杖,绅士杖上的钻石在宴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差点闪瞎谢一的眼睛。
谢一心想,现在卖保险这么赚/钱么?!
毕北走过来,笑眯眯的说:“没想到能看到你们,我正想着明天去食堂吃个饭呢。”
谢一狐疑的看着毕北,毕北笑着说:“哦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次慈善晚宴的主办方。”
谢一:“……”果然卖保险很赚/钱,看这晚宴的手笔。
毕北很忙碌,过来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很多人想要和毕北攀谈,于是毕北就先走开了。
谢一和商丘继续等着艾米回来,艾米换衣服很慢,不过她身边有秘/书陪着,而且这里人这么多,阳气还是很足的,因此商丘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商丘拿着小盘子在甜品区一直游走,谢一吃了几块甜品,甜的已经不行了,完全吃不下了,商丘的胃好像特别大,之前谢一也领教过了,能吃很多很多甜食。
最后谢一干脆站在角落,等着商丘自己去撑甜点。
商丘让他别乱走,就拿着盘子去撑甜点了,谢一一个人站着,很快有服/务员端着盘子过来,笑着说:“先生,需要点酒水么?”
谢一看了看,服/务员的盘子上有不少洋酒,谢一都不认得,不过其中一个高脚杯里的饮料和商丘刚才给他喝的颜色很像。
谢一就把那杯饮料拿了起来,说:“谢谢。”
服/务员礼貌的微笑,说:“不客气。”
谢一端着高脚杯,啜了一口,甜滋滋的,气泡比刚才烈了一些,不过总体来说非常好喝。
商丘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谢一站的位置空了,左右看了看,也不见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商丘皱了皱眉,说:“谢一?”
周围人群很多,都在各自攀谈,不见谢一的踪影,商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刚才嘱咐过了让谢一站在原地,谢一并不是那种不听话的人,但是现在谢一却不见了,这让商丘有些戒备。
之前谢一吃下过商丘做的定位符,就是那颗水果糖,商丘冷着脸,赶紧顺着定位符的定位往前走去。
角落里有个半开的门,往前走是洗手间和员工通道,商丘推开小门走进去,前面有服/务员候着,看着他走进来,微笑的说:“先生,洗手间前方右拐。”
商丘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定位符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商丘顺着那股浓郁的气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来到了墙角拐弯的地方。
“呼——!”一声,从黑/暗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商丘下意识的反应,不过却猛地停住了动作。
那黑影突然扑出来,挂着一脸傻笑,“嘿嘿”的,兴高采烈的说:“商……商丘!吓到了你了吧!嘿嘿……”
商丘:“……”
那扑出来的黑影,就是谢一……
谢一脸上有些发红,顶着“憨厚”的傻笑,看起来是喝的上头,已经醉的开始撒酒疯了。
谢一的确喝多了,他只是想喝气泡饮料,结果那杯饮料和商丘拿的一点儿也不一样,谢一觉得味道不错,喝了也不会立刻头晕,于是就多喝了几杯,三杯下肚,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而且特别燥热,想要上厕所,迷迷糊糊就跑到洗手间来了。
商丘看到谢一,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脸色不悦,盯着谢一看了一会儿,谢一完全没有被商丘不善的目光盯得发毛,醉醺醺的傻笑说:“吓到你了没有?吓到你了没有啊……”
商丘有些无奈,不悦的脸色也绷不住了,说:“不要顶着我的脸傻笑。”
谢一喝多了,如果是平时,商丘不让他傻笑,谢一肯定就克制了,可是此时他脑子里反应很慢,听说商丘不让他傻笑,谢一就“嘿嘿嘿”的笑起来,语气软/绵绵,慢吞吞的说:“哦……好啊!嘿嘿……”
商丘:“……”
商丘扶着谢一,说:“过来,我带你找个地方去休息。”
谢一看起来挺听话的,很自觉地让商丘扶着,把自己浑身的重量都靠在商丘的身上,软/绵绵的,跟没有骨头似的。
谢一嘿嘿嘿的傻笑着,说:“商丘?”
商丘扶着他往外走,谢一叫了他一声,商丘没答应,毕竟谢一正在撒酒疯,商丘看起来不想搭理他,结果谢一就不干了,立刻说:“商丘!商丘?商丘?”
谢一就跟复读机一样,没完没了的叫商丘的名字,商丘只好说:“做什么?”
谢一笑眯眯的,有些大舌/头,一看就醉的厉害,说:“商丘,我……我闻起来、闻起来怎么样?香么?”
商丘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谢一,淡淡的说:“香,醉鬼。”
谢一听他这么说,立刻“嘿嘿嘿”又傻笑起来,说:“真的?是什么香味儿?红烧肉?是不是红烧肉……不不,咖喱的香味儿!诶,咖喱……咖喱也不好,嘿嘿嘿,我知道了……马卡龙!是不是马卡龙的香味儿,特别甜!”
商丘无奈的看了一眼谢一,似乎被他逗笑了,嘴角翘/起一些,说:“谁会把自己比作马卡龙,还是个男人?”
谢一听着,一脸迷糊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那是什么香味儿?清蒸螃蟹?红烧茄子?糖醋里脊!宫保鸡丁!?水煮肉……水煮肉是不是?我知道了,麻辣小龙虾!”
商丘扶着撒酒疯的谢一,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无奈到了极点,声音很低沉沙哑,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是一种……让人兴/奋的香气。”
“什么?”
商丘声音不大,声线还低沉,谢一喝醉了酒,脑袋里嗡嗡的,耳朵也不好使了,自然听不见他说话,说:“什么?什么香味儿?什么香味儿啊!我没听清楚……”
商丘见他又要撒酒疯,随口说:“煎饼卷大葱。”
谢一立刻“啊!”了一嗓子,痛苦的说:“不要!我不喜欢大葱!”
商丘只是随口说的,结果谢一抗拒的厉害,一定不要做大葱,打着挺儿不老实,说:“你让我也闻闻,你有没有香味儿!”
谢一打着挺儿,关键是他现在顶着商丘的躯壳,可以说是身材高大,宽肩窄臀,坠着商丘做秤砣,一点儿也不配合,非要抻着脖子,在商丘颈窝旁边蹭来蹭去,说:“让我……让我闻闻你香不香!”
谢一使劲凑过来,头发扫着商丘的颈窝,商丘脸色猛地就沉了下来,一把抓/住谢一的胳膊。
谢一虽然顶着商丘的躯壳,不过他不比商丘这个练家子手劲儿大,被他一拽,“嘭!!”一声就拽进了旁边休息室。
“咚!”一下,谢一只觉得头晕眼花,顿时就被压在了休息室的墙上。
休息室里没有开灯,静悄悄的,透过半掩着的门缝,还能听见走廊里侍者的脚步声。
“踏……踏……踏……”
脚步声仿佛是鼓点,敲击在谢一的心脏上,骤然的黑/暗让谢一眼前看不清楚东西,看不清楚商丘的轮廓。
谢一脑袋发胀,晕晕乎乎,就听到耳边有个沙哑的声音,低沉的说:“不要惹我。”
“什么?”
谢一脑子里反应有些慢,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商丘,却有一只温热的手掌盖住了谢一的眼睛,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连那混沌的轮廓都看不清楚了。
商丘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低声说:“想尝尝么?”
谢一沙哑的说:“什、什么……”
商丘的嗓音带上了一抹笑意,轻轻的,有些酥人,说:“我的味道。”
谢一嗓子顿时干哑起来,他虽然醉了,但是莫名的越来越紧张,商丘温热的呼吸扫在他的鼻尖儿上,越来越灼/热,两个人的呼吸慢慢胶着在一起。
再有一秒,不,谢一觉得,或许都不需要一秒,他们的呼吸肯定就真正的胶着在了一起,他甚至感觉到了商丘烫人的体温……
“叮铃铃!!!”
就在这一霎那,黑/暗的休息室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商丘盖住谢一眼睛的手猛地落下来,动作迅捷,快速与谢一拉开距离,同时“啪”的一声打开了休息室的挂灯。
四周一下敞亮起来,谢一眼睛有些受不住突然的光线,稍微眯了眯,只是眯眼的一瞬间,商丘已经与他拉开距离,面色是一贯的冷淡镇定,转过身去将手/机接起来,说:“喂。”
手/机里的声音很快传出来,是那个秘/书,说:“先生,您看到我们经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