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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导演发火的时候发出笑声，真的是不想活了。
果然，王明龙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荣宠站了起来，他看向床上的一男一女，皱眉道：“连我一个外行都觉得演得很烂，这还怎么拍？观众知道是假的，可你恨不得把‘假的’两个字写在脸上，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说完，荣宠扭头向王明龙问道：“王导，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想单独和你的女主角说几句话，旁边还有地方吗？”
王明龙愣在原地，一旁的白副导连忙点头：“有，有。出去以后左拐，一直走二十米，就是化妆间。”
众目睽睽之下，荣宠朝慕海颜招了招手。
她硬着头皮，裹紧军大衣，爬下床，又穿上了助理拿过来的鞋，耷拉着脑袋，跟着荣宠向外走。
两个人都已经走出去了，一双双眼睛还盯着，王明龙把手上的对讲机往桌上一按，瞪着眼睛，不悦地大吼道：“看什么看？先休息十五分钟，都用脑子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拍！”
大家立即收回视线，装作忙碌的样子。
荣宠按照白副导说的，带着慕海颜去了化妆间。
说是化妆间，其实也是临时搭建的，里面堆着不少服装和道具，透着一股寒气。除了一排桌椅，其余也没有什么了，空荡荡的，说话的时候都会带出一股回音。
等她走进来，荣宠关上了门。
“怎么会有床戏？”
他的关注点果然是在这件事上，一开口就是咄咄逼人。
慕海颜抓着军大衣的领子，垂头丧气：“我又不是导演，我怎么知道。”
荣宠惊愕：“是王明龙故意针对你？”
有一些导演，素质极差，私下揩不到女演员的油，就会在工作中百般刁难，尤其在拍床戏的时候，是最常见的。
见他误会，慕海颜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不是的，这场戏本来就有，只是具体怎么拍摄，王导一直没有定下来。各方面考虑之后，他觉得还是先拍出来，如果不能用的话，就后期剪辑掉。”
他还是生气。
虽然慕海颜的上半身都用透明胶带和肉色硅胶贴给包裹得密密匝匝，看不到什么春光，可荣宠还是酸得要命。所以，他一听到风声，马上就赶过来，逮了个正着。
“王明龙说得对，以你刚才的状态，拍一天，这个镜头也别想过。”
荣宠想了想，有些无奈。
就像是李和曦说的，这是她的工作。
而且，作为一个新人，要是没有话题，很快就会被遗忘到脑后。
假如《汉宫夺心计》上映之后，宣传方能够用这场戏作为宣传噱头的话，那么也算没有白白遭罪一次。所以，荣宠稍一犹豫，也放弃了想要出手干预，逼迫王明龙删掉它的念头。
不用他说，慕海颜自己也知道，以王明龙的性格，绝对是拍不好就一直拍，今天不行，明天继续。
她可不想一连好几天都卡在这里，非死不可。
“我做不出来那样的表情，我努力过，可我……”
慕海颜沮丧极了，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上。
她是谈过恋爱，也做过爱，可要是说勾引男人，那是根本不会。别说演，就算是想象，她都想象不出来。
昨晚，慕海颜还特地找了几部国内外有名的情欲片来观摩，看的时候，倒是的确有一种耳颊发热，心跳加速的感觉，但一轮到自己，身体就变得僵硬，心跳虽然也加速，却是因为紧张，而不是因为激情。
“不知道怎么演？”
荣宠挑眉，示意她起来。
慕海颜“嗯”了一声，情绪非常低落。
她站起来，荣宠坐了下来，双腿微微分开，拍了拍膝盖：“过来，坐上来。”
慕海颜大惊失色：“你干嘛？”
他眯眼：“教你怎么找感觉啊。难道你想让那个男演员过来帮你找？”
不等她回答，荣宠的眼神已经变得危险，她要是敢说出一个“好”字，他相信自己一定会捏断她纤细的脖子。
果然，慕海颜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不用了，我看见他，心里更紧张。”
他这才满意了。
“你以为我会真的对你怎么样？还不是看你应付不来，帮你一把而已。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在我不舒服的时候照顾过我，你现在有难，我总不能坐视不理。”
荣宠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慕海颜半信半疑，但还是贴近了他。
他顺势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嘘，别说话。”
他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嘴唇差一点点就要碰到慕海颜的耳垂，那种湿润而火热的感觉令她蓦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