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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叫爸爸啊,接着叫爸爸啊!”富尔顿把马甲塞到鸡冠头嘴里,鸡冠头吐到嘴里,被生生堵住,给强按下去,又酸又臭的味道不住刺激喉咙,偏生又吐不出来,才到嘴里就被挤压下去,下到一半又涨了上来,这样反复折磨,像是在磨盘上被一圈圈碾着身子。
奥莉维娅本想走过去吩咐他们停手,才一挨近,就觉风中一股刺鼻气味,急忙摆手:“走吧!”
“女王陛下,等下让小的把这鸡头给挑起来示众。”富尔顿被害得在奥莉维娅面前出丑,生怕被她嫌弃乃至寻个不是将自己打发,满腔怒火都朝鸡冠头发作,抱住鸡冠头在地上打了个滚,让鸡冠头沾满黏液,这才用“蛇皮”将鸡冠头绑了,喊了好几遍,史蒂芬才不情不愿慢慢靠近,一手抓着“蛇皮”另一头,手脚并用,三两下爬上旗杆将鸡冠头挂在上面,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搭着旗杆,哧溜一下从旗杆上滑下来:“这鸡头整天杀鸡似的叫个不停,还以为有三两下真功夫,原来耍这把戏!我原说怎么演武的时候那对位女生尖叫着跑下擂台,原来是给恶心得不行!”
奥莉维娅觉得有些过分,刚要阻拦,听史蒂芬如此说,又想起鸡冠头现身处总是带着母鸡打鸣似的尖叫声,又靠这把戏蒙混到c班,微微皱眉,不再多说什么。
富尔顿走到树丛前,指着那几个鸡冠头的同伙,厉声喝道:“你们几个听着,这事要是张扬出去,那就是你们的榜样!”末了一指鸡冠头。
“知道!”
“明白!”
“遵命!”
“听话!……”
“乖——”富尔顿摇晃着身子走开,史蒂芬捏着鼻子跟在一旁,“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小的复命来了!”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奥莉维娅的声音远远传来。
翌日一早,帕斯卡学园里就炸开了锅,向来门可罗雀的图书馆门前,一圈圈挤满了人,后面的人还像是涨潮一样不住往前涌。
“快看快看,是那个鸡冠头,怎么飞旗杆上面去了?要打鸣吗?”
“错!这叫金鸡报晓,东方魔法里乃是大凶之兆!”
“原来如此,我一眼就看出来这撮鸟不是什么好鸟!”
富尔顿跟史蒂芬也挤在人群里看着,心里可是七上八下的,昨晚被气昏了头,做得也太招摇,影响如此恶劣,要是学园追查起来,岂不是要被扫地出门?昨晚拉斐尔那卷毛见他一身臭气,还道是又喝多了,帮着洗头洗脸的;今早鸡冠头一事传开,立马就像是换了一副面皮,叫他去吃早饭竟然揉着肚子说胃疼,早饭竟不吃了;叫他一块去上课,已经在床上打滚,哎呦哎呦叫个不停,说是小命快要不保,哪里还能去上课!
鸡冠头挂在旗杆上半死不活,底下人越聚越多,笑声也如海浪声一样此起彼伏,却没人敢上去放他下来,毕竟都知道鸡冠头既然被绑起来示众,想必是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也得罪不起的人,这时图书馆木门咿呀一声退开,一个灰袍苍发的人手持拐杖走了出来,所过之处人群波开浪裂,一路走到旗杆下面,拐杖一指也不见有何金光巨响,鸡冠头攸地到了地上。
“鸡冠头同学,快醒醒,我是《芦苇报》美女小记者波莉……咦,还没醒,别揪头发了,用脚踢,别老踢大腿,踢肚子,对,使劲踢——”
“不要踢了,我已经醒了——”
“请问鸡冠头同学,为什么会吊在旗杆上?是想学公鸡打鸣报晓吗?”
“昨晚我喝……”
“号外号外,前女友跟前室友偷情被抓,学园鸡冠头喝酒浇愁。”波莉脸前展开一根芦苇杆,指尖滑过留下一行行字迹,“请问为何非要吊在旗杆这么夸张的地方?”
“我是被……”
“被酒精冲昏头脑,神智失控,爬上旗杆大吼大叫,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请讲!”
“不是,其实我……”
“我心已经死了,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唉,还是干脆死了吧——请继续讲!”
“没什么……”
“没什么好留恋的,准备自杀报复女……前女友!还有前室友!”
“女?”
“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高呼声中,鸡冠头已准备上吊。”
“不——”
“不行,我还有很多话要说,还有很多饭要吃,还有很多觉要睡,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上吊死了!我要坚强地活下去——”
“啊——”
“啊——刚想解开绳子,不料一不小心缠成死结,绑住身子!啊,神啊,这是命运,我要遵从命运的指引!”
“我……”
“我想说的就这么多了,谢谢采访!好的,也谢谢鸡冠头同学的耐心回答,byebye——”波莉身子跳上蝴蝶结晃晃悠悠飘走,所过之处留下一串清脆话声:“号外号外,芦苇晨报最新消息,前女友嫌贫爱富劈腿帅室友,鸡冠头悲痛交加上吊旗杆头——”
富尔顿看到这里,正哈哈大笑,觉得有人拽他袖子,见史蒂芬吓得头发都快要白了:“老富,事情闹大了,你看怎么办?”
富尔顿陡然想起正是自己一手把鸡冠头给绑到旗杆上:“不要紧……那鸡崽子不敢声张,再、再、再说我们还、还有女王陛下……”
“我、我、我、我、我也是这么想的,其实、我、我、我、我、我、我一点、点、点、都不怕。”
“咦,那不是卷毛?”
“我不是拉斐尔,你们认错人了!”那人两手捂住头发飞跑而去。
富尔顿、史蒂芬走到f班时,一群人正热火朝天说着鸡冠头那事,两人低头走着,觉得每个人每句话都像是在偷偷说着他俩,接着有人喊道:“芦苇报来了!”一道黄光飞进教室,才一进来,一个高大滚圆的身子弹了起来,高喊一声“篮板”一把抓在手里,还未落地,一阵惨呼,有人踮脚在他脚下,害得他脚踝一扭,跟着十几只拳脚一时招呼到身上,手里芦苇早已被夺去,接着展开化作一张微微泛黄的纸页。
“快看快看,本报快讯,什么?梦游,不是梦游,后面说是醉酒,怪不得一身馊味。”
“跟鸡冠头厮混那几个人呢?”
“他们坚称自己在图书馆埋头苦读,丝毫没听到大约八点二十分图书馆外面杀鸡似的一阵阵尖叫声。”
“班长来啦班长来啦!”一人忽然喊道,人群刷得散开,芦苇报被扔到半空,飘荡着落到卷毛拉斐尔手里,正是他喊狼来了吓跑众人,伸手拉起拉伯雷,“哈哈,看你们这怂样,叫两声就吓成这样,就算那女娃在老子身后,卷毛我照样、照样……”拉斐尔扯着头发,怎奈肚子里墨水不多,扯头发也不好用的,扯不出什么生花妙语。
“照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