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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了个西域上司,实在让十八号为难。可是想到那些千机鸟连射弩之类的图纸,他叹了口气,真是认命了。
从怀中拿出一本破旧的书来随手扔到他怀里,吊儿郎当道,“听闻之前你一直在找这本书,小爷……”
姜晨只手抬起,就接住了书,幽幽扫了他一眼。
十八号当即正襟危坐,“老大,此乃一片心意,不敢邀功。”他还加重了后面四字。
那就是很想邀功了?
姜晨垂眸,目光落在书本上,正看到有了些年头的书面上泛黄的字迹,《武穆遗书》。“怎么来的?”
十八号嘻嘻一笑,“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想当年,在我爷爷当家做主的时候……”
姜晨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长话短说。”
十八号噎了一噎,“他去了皇宫掉在寒潭里捡到了书抄了一本。”
姜晨敲了敲书,“这是抄的的还是真的?”
十八号脸色一红,“嘿嘿,当然是真的。”
白风诧异道,“你爷爷不会是贼吧?”
十八号黑了脸色,立刻反驳,“那叫侠盗!而且不是还给他们留了一本!”
白月道,“那不还是贼……”
他登时怒了,“说了不是!不是不是!啊!”一声惨叫。
一本书砸在头上落在怀里。十八号很是诧异,“欸?”他来的时候可是打探好了,之前欧阳克一直在找这本书的。
“我不需要。”
“那之前……”
白风微微一笑,“如果是少主的话。他不想要那个地方,自然不需要它。想要那个地方,根本不需要它。”
这话说得真是自信。武穆遗书可是目前江湖上人人争抢的宝贝。
他指的地方,应该是南宋。
可这样说出来,明明只是个江湖人,却莫名让人无法质疑。
十八号一时沉默了。
说到底那只是一本岳飞的兵书,还不值得这么大的气力。若是那么有用的话,郭靖黄蓉就不会死在襄阳了。
无论是金是蒙古还是南宋,最后不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么。姜晨并没有多少兴趣,在此时去为谁增砖添瓦。
白驼山庄的事情才解决了,他不打算再去惹一身麻烦。
傅绝倒退了步,强自镇定道,“你……你怎会……”
白象冷哼了声,“我怎的还活着?哼,傅老贼,真个是好盘算!老夫一不小心,竟着了你的道儿!”
傅绝闻言,也不故作姿态了,咬牙狠心道,“……老二,你跟着他能有甚么好处!欧阳锋心狠手辣,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随我站在一起,我兄弟几人分庄而治,岂不比受人指使更自在!”
“啊!傅老贼!你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难道忘记当初庄主救命之恩!老夫跟你可不一样,当初若不是庄主相救,此时哪里有我白老二一条性命!”
姜晨扬了扬眉,救命?欧阳锋那样的人,还会救人性命?
依着姜晨来看,欧阳锋必然应该归属于那种不杀人已能算是心情良好的特殊人物了。
却不料此话不说便罢,说出来傅绝仿佛受了刺激一般,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甚么救命!哪里救命!他不过自己心情不好,杀了那些强盗泄愤罢了,哪里是为了救我!”
白象嗤了一声,横着他的剑,“无论庄主泄愤还是如何,你如今能活着站在这里,全是托了庄主福分,如今厚颜无耻,竟然妄想在山庄分一杯羹!简直不知羞耻!我今日定然饶不了你!”
他说着,使出一招惊鸿游龙,宝钺直直刺向傅绝。这招式正如它的名字一般。宝钺看似笔直,又好像有游龙之姿,捉摸不定,他人几乎辩不清剑的走势。
一时剑光四起,威势压人。
傅绝正面着这样强烈的剑气,额角有冷汗渗出来,他挥舞着手杖,眸若电光,没有看向剑尖,紧紧盯着白象的手,宝钺刺过来时,他本能一避,不免受了些伤。但此时这已经不是最为重要的了。
就是现在!
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傅绝大声斥道,“……看招!”他手中的手杖随着宝钺刺过去,好似一条藤蔓,缠住了它,顺势刺向白象。
那手杖来势汹汹,白象也是心中一凛,立刻收手防卫。
却不料此乃傅绝虚晃一招,他的目的,是白象身后的欧阳克!
只见傅绝顺势侧身,从白象身边擦过去。
“什么!”白象大惊。
他的手杖又对准了姜晨,这一次,对准了心脏。
若被此杖击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姜晨坐在轮椅上,那紫色的毒杖袭来的时候,他面色阴沉了些,抬手唰打开了折扇,运起内劲,堪堪挡住了毒杖去势。
毒杖头突然喷出了一道紫色的雾气,姜晨提早闭气,如今见他果然出此阴招,冷哼了声,手中的折扇微一翻转,扇刃刺向他的脖颈。
一片雾气中突然显出这道寒光。傅绝一滞,当即侧身避开。
姜晨毫无犹豫变招,转手刺向他的手腕。
干脆利落!
诡异的紫黑色鲜血喷涌而出。
傅绝手指不由一松,姜晨眯了眯眼,合起扇子一挑,那毒杖倒了个,喷毒的一端对准了傅绝。
姜晨握住了,随手一杖抽上去。
“咚”一声打中肉的声响。
傅绝被这一杖的力道都抽蒙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姜晨也没有打中叛徒的喜悦也没有被叛变的不满,手杖转了一圈又落下,一击砸在腿上,众人都能听到那声清晰的“咔擦”骨裂之声。他运起内力,一掌打出,手中的毒杖迅雷不急掩耳之势打出,击中傅绝胸膛,又是“咔擦咔擦”几声脆响。
傅绝随着手杖倒飞了出去,砸在墙上,“咚”!沉闷的落地声。
紫雾渐渐散去。
露出他显现出来略显凌厉的眉眼。
就像一把剑,锋芒显现出来,阻挡者死。让人胆寒。
他弹了弹衣衫上落下的毒粉,敛了眉目间的杀气,莫名问了一句,“是本少主看起来,太过没用了?”
众人看了看姜晨,又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傅绝。无论哪一方的,都不由“咕嘟”咽了口唾沫。
少主回来这么多日子了,时不时笑眯眯的,还以为他去了中原一趟脾气变好了,没成想是隐藏下来变本加厉……
至于没用,也不是没用,就是回来后平日太安静,看起来无害了许多呀。
……众人看着他的脸,用这张俊雅又有些令人同情的面容问这样一句话,众人莫名想要点点头。但是,看到目前狼狈的人,他们都果断眼观鼻鼻观心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傅绝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口血喷出。心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了。
他铁青着脸,望着欧阳克,“小兔崽子!”他也知道那废人两个字儿说不出了。
他哪里说的出,被废人一样的欧阳克打倒的他,岂不是连废物也不如……
姜晨闻言眉尖微蹙,“唰”一声手中的扇子又打开了。
众人:……
傅绝握着他的毒杖,瞪着姜晨的眼睛里似乎都能喷出火来,指使着手下道,“给我杀了他!”
这就像一个暗号,但是是明面上的暗号了。
许久,在场没有人行动。
傅绝慌了,气急败坏道,“还不给老子杀了他!”
一个人的独角戏。
没有人有配合的意思。
“牡丹!红菊!还不给老子杀了他!”
那两人却没有理会他。
傅绝转头望这那边一群白衣姬人,慌张又愤怒,“容夏!婉晴!”
白风轻笑了声,“大主事!因为是少主的人,所以风擅自主张调了她们的家人,还没来的及知会大主事一声,实在惭愧。还望大主事,哦……算了,应该说……”她眉眼微寒,“令人厌恶的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