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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此刻才开始上演。
城堡下臣民的狂欢声中,鄂尔诺斯换了一套挂满勋章的鲜红色的国王制服走上临时搭建的礼台。正对着的,就是广场那唯一的海螺雕塑。
在此地拥有着极高威望的前任掌法者,一位被广泛称为智者的人为他加冕。
装饰有华丽宝石的国王王冠落到鄂尔诺斯头顶时,姜晨看到,所有围观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微笑。统一而麻木。连弯起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
明明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装扮,不同的地位,却都在这一刻笑了。整整齐齐。无论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毛骨悚然。
鄂尔诺斯身后的黑暗之处,走出来一个拿着巨大砍头斧的刽子手。他的目光贪婪而渴望,他等待砍下一个新鲜的头颅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莫兰蒂成为的鄂尔诺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鲜红的血落在他身上那件鲜红的制服身上。
他掉落的头颅,脸上没有任何恐惧,还带着那种神秘的幸福的微笑。
人头攒动。已经围的密不透风的广场还在不断涌入人影,已看不清每个人的脸,只知道一片又一片黑影,在暗蓝的烛火下如同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子,翻涌,翻涌。
他们欢呼,尖叫,陷入癫狂。
观众们欢欣鼓舞的排起一圈圈长队,纷纷从怀中拿出酒杯,盯着断掉的脖颈,贪婪的接上鲜血,又从海螺接水,相互碰杯,仿佛再开一场盛宴。
也许对他们而言,的确是盛宴。
时隔多日,那道迷幻的女声又重新出现了。这一次,更加清晰。整个长夜,都是一道温柔的乐曲相随。与城堡下刺耳的尖叫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同。
姜晨眸色沉沉,缓缓合上了木窗的那道缝隙。他觉得有些恶心。也许因为看着一个人尸首分家后,那些死灵的幻影拿着热血,脸上的微笑,也许是因为其他。所以说,有时候最清醒的人,反而过得最难受。
不必想也知道,这个时候亚瑟一定在他的贵宾室睡得四脚朝天。
说不定他会是下一个鄂尔诺斯。
姜晨承认他这个想法颇具恶意。事实上他没有出手落井下石,他觉得他已经是相当仁慈了。
按照这里的时间来算,梅林那位大魔法师已经消失七天了。如果他继续这样消失下去,而且亚瑟王真要靠他的使命存活,那亚瑟·彭德拉根可能真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短暂的一生了。
如果卡美洛变乱,很显然他现在的平静生活,能避让德鲁伊的莫德雷德的平静生活,就不复存在了。
如果姜晨已经死了,就当做他死了。只要他还存在,总有一天将活着回去。可一旦有人也踏入这漫无止境的轮回之中永远分不清起点终点,他又怎么确保不会伤到他不想伤的人。
那个叫做莫德雷德的男孩。也许能保证莫德雷德不会英年早逝的办法,就是提前杀了亚瑟。但这样一来,又如何保证卡美洛的魔法禁令继续生效。
姜晨觉得若是自己上位,恐怕第一件事忍不住取消禁令。可是,他现在不想见到以前的人。至少在他披着另外一层皮囊时,他完全不想见到他们。他能对他们说,那些反人类的事情,至少前一半反人类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可他们信吗?
他的哥哥,他的妹妹,他们也会信吗?他完全不敢像对待马俊义一样,对待他们。
这或许将是他唯一的不敢为。
耳边是城堡下近乎疯狂的的欢呼声和长夜里温柔的歌声,姜晨陷入了深沉的思考。
朝阳重新照耀这座城堡时,一切又焕然如新。
仿佛昨夜的狂欢,只是一个幻觉。
广场上没有礼台,没有鲜血,也没有断了头颅尸体,没有夜空中温柔歌声,只有那个海螺的雕塑,还在滴答滴答的落水。城堡的居民相互问好,在广场中嬉笑招呼。
昨夜狂欢的人海,仿佛顷刻间散尽了。这座城堡只有这么子民。远不足以达到充满广场的数量。
阿尔伯特邀请了他与索菲亚共进晚餐,并且说,“两位女士,我的女儿米诺将要与来自大海的国王成婚了。不知阁下是否能赏脸参加米诺的婚礼。”
同样,还是没有见到亚瑟等人的踪迹。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一问,姜晨摩挲了一下他手上冰凉的刀柄,湛蓝色的眼睛从餐盘离开,看着这位亲王,似笑非笑,语气倒是诚挚无比,“这是我的荣幸。”
索菲亚的回答与七天前如出一辙,并且她主动请求成为米诺的伴娘。
“请问米诺的伴娘人选定下了吗?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阿尔伯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目光死死的盯着十分殷勤的索菲亚,又落在姜晨身上,才以一种规范化的语气回答,“不敢。应该说,能邀请贵客成为伴娘,是米诺的荣幸。”
他的任何一次交谈,对他们都以尊贵的客人相称,而不会提起她们的身份加姓名。
在换上伴娘裙的一天,姜晨被准许与她相会。或者说,被催促去见她一面。
索菲亚说,“我嫁人的时候,你能成为我的伴娘吗?”
她的问话并不只是简单的问话。魔法往往就是语言调动的。
姜晨大概明白了这一趟相见的深意,他唇角一勾,“是的。如果你嫁人。”
前提是她嫁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