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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村子。
姜晨最熟悉的,就是死亡。所以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他也能感受到。
也许那个村落里,正充满着不甘和怨恨的灵魂。
他抬手抚平了被风吹起的窗帘,有血腥味道随风过来。
没有关系,很快,白驼山庄那一群,也会去陪你们。到时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姜晨到了荆襄附近时,住在一家客栈中。这个时候,离那个村落已有近三日路程了。
那个瓷瓶里,已经不是单纯的□□了,加了硫酸进去,成了高效的化尸水,毁尸灭迹最好不过。
路过的人都知道那个村被屠杀了,但是没有人能拿到有用的线索。
村落里都是血,但是其中的人,诡异地消失的一干二净。
……
姜晨从欧阳克的记忆里缓过神来后,就一直不想与黄蓉碰上,否则,姜晨恐怕自己忍不住撕了她。
但是,也许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句话能从古时候流传至今,说明是有一定道理的。第二日姜晨推开房门,对面的客房里也刚好开了门。
梳着小辫挽了发髻的绿衣女子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欧阳克?!”她鼓着腮帮子,气道,“你这人怎生这般阴魂不散!我说了,我喜欢的只有靖哥哥!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嫁给你!”
姜晨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关上了门。
黄蓉瞪着眼睛:“……你!”
“蓉儿!”显然是郭靖的声音。
黄蓉拉住他的袖子,指着对面的门道,愤愤道,“靖哥哥!那小毒物又来了!”
郭靖“啊”了一声,显然有些惊讶,不确定指着姜晨的房门,“你说他真在这里?”
黄蓉点了点头。
郭靖确定了消息,立刻扯着她的袖子两三步走下楼去,吹了声口哨,小红马嗒嗒嗒嗒跑了过来。他抱起黄蓉,“蓉儿,我们先走吧。”
黄蓉怒道,“靖哥哥,那小毒物对我这般无礼!你怎的见了他就跑!”
郭靖蹙眉道,“蓉儿,他在,恐怕老毒物也在。如今一灯大师好不容易才治好了你的伤,你重伤未愈,实在不宜与他们冲突。”
黄蓉听得他担心她的伤势,脸色微红,伸手拦住他的腰,“好吧,我听靖哥哥的。我们走。”
却那里是郭靖脑筋突然灵活会为别人考虑了,明明是有人……跑去提醒了啊。
姜晨推着轮椅到窗边,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意味深长道,“风,你说,若是我将化尸毒洒在那小姑娘身上……郭靖是不是也会死?”
白风倒吸了口凉气,“少主,你用毒在黄蓉身上了?”
“不错,得不到的,就毁了……嗯……能与郭靖死在一起,恐怕也让她得偿所愿了。”
众人脸色苍白。
白雪结结巴巴道,“郭靖……也会死?”
姜晨微微一笑,转过脸,“怎么?你看起来,有点紧张?”
白雪慌了一瞬,连忙跪了下来,“不,少主。奴婢只是担心,黄蓉死了,万一被黄药师知道……恐怕会刁难少主!”
姜晨合上了窗子,看着全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起来吧……想法是有,行动还没。不必忧心。”
他端起茶杯,只是静静的端着,水中的倒影里他缓缓翘了翘唇角。
少女怀春啊,真是令人感动的感情。
房中有一瞬间的静寂。
姜晨突然道,“方才,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白风应道,“请少主吩咐。”
他的笑意深了些,“我想起来……曾听说过,郭靖在草原上有一纸婚约。”
“草原上?”
“婚约?”
几个侍女颇有些诧异,显然没有料到愣头愣脑的郭靖也会有婚约。
姜晨蹙了蹙眉,看似颇为苦恼,“要是郭靖成了蒙古王的女婿,恐怕以后面对,就有些为难了呀……”
“少主的意思……”
“当然是,拆了这一对啊……”姜晨面对着窗户,背后的人看不到他的神情,“听说,公主的夫婿是绝不可能三妻四妾的……”
“请少主吩咐。”白雪道。
“请少主吩咐。”那三人对视了一眼,忙跪下附和。
如此,她这主动请缨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姜晨转过头望着她,这样的目光下,好像再多的心思都遮挡不住,白雪不自觉就避开了他的眼睛,“少主。”
姜晨微微一笑,“好吧,这件事交给你来做。昔日教导你姐妹四人,今日有多少手段,都使出来吧。”
“郭靖与黄蓉在一起华筝紧追不放的消息……应该让铁木真知道。”
不,他全身浑浊血腥的气息,分明就是个杀生良多手上沾满了血债的妖……
姜晨身前的木枝也是一生二,二生三,很快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半边天空。
内行看门道,他此招一出,燕赤霞大惊失色,“这……这不是我剑修要诀吗,区区山野妖孽,怎能使得这般妙法!妖孽速速交待,何时偷学我玄门秘法!”
但这不过是与燕赤霞的化剑之术形似而已。
万剑剑诀比之燕赤霞所用更玄妙无端,昔日琼华乃是顶尖大派,门中秘籍岂会一般,更遑论玄霄当初是被重点培养的羲和剑宿主。
虽此时是这剑意是借千年妖力而出,但该有的剑势威能,半分未少。
方才打斗间剑气划过头顶,他的发髻也不知何时披散开了。如今长发散乱未整边幅,却莫名让人觉得合该如此。
他眸光静漠,望着底下众人时,他们心里都是一阵寒意炸起,那目光分明就如同看死人一般。
燕赤霞冷哼,凭这种冰冷又麻木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是不重生死!这该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有的心境,他分明就不是个敬爱生灵的妖!是杀了那么多生魂还不知改悔的妖孽!
要姜晨来说,不过是他一次一次死的多了,对看着人死就麻木了。
当然,他手中确实沾了血,而且今日,还打算继续沾血!
他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口中轻叱道,“疾!”
他面容平静,举手投足间云淡风轻。众人见他施法流畅神色淡然,若非看到他胸膛还在淌血,都近乎忘记了他身上其实还挂着足以致命的伤口。
青色的木剑却泛着红光。
剑气迫人。
这般如火焰的剑意,仿佛能覆灭一切的剑意,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修道之人身上……可对面这个,虽然生的人模人样,但燕赤霞不会因此而忘记,这个男子,他是树妖,凡是妖,怎能使用道术,凡是树,又怎能不惧烈焰?
剑压一层一层叠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不少枯木已经在愈攀愈高的温度里化作飞灰了……
姥姥脸色难看,他们同体这么多年,彼此知底,同根同源,她以为相互之间了解够深,却还不知对方有这般威能。
这人,忒能藏私了,若这般法术也交于她,这么多年她哪需在黑山老妖手底下委曲求全!
但地下所立之人,妖都没有时间再去咒骂腹诽姜晨了。
泛着青红光芒的剑影齐刷刷落了下来。
身为道门弟子,燕赤霞能感受到此招之中所含剑意杀伐,自不敢迎接,立刻揪住还抱着聂小倩傻愣愣的宁采臣衣襟,提溜着一人一鬼飞离了原地。
漫天剑光落下,砰砰不断的巨响不断,地面已是破烂不堪。
连同姥姥用来抵挡的本体树藤都被砍成了飞末,姥姥怒喝道,“你这天杀的,莫非还真想要老娘性命!”
燕赤霞灰头土脸地放了宁采臣下来,神色肃穆。“妖孽,今日贫道与你不死不休!”
姜晨却是笑了,但眼力好的人却能清楚看到他面上毫无一丝笑意,眸色深沉,他嘲道,“不死?不休?”他手中一把木剑凝出,“可以。”
这么久以来,多少人都对他说过这般话,要么是跟他谈报应,要么是想他早日遭天谴,要么是咒他不得好死,要么是要与他同归于尽,但是最终死的,都不会是姜晨。
他死过一次,被囚禁一次,就够了。
哪怕是所有人都将他当作可怕的刽子手,恶事做尽的恶魔,他都不会再软弱认命!
他手中的剑光一闪,变成了真真正正的长剑模样,闪着寒芒。
看他身上妖气汹涌附着在手中长剑之上,甚至为此修为倒退到连原形都有些控制不住了,燕赤霞手中的剑花一挽,剑尖指着姜晨,他冷哼一声,正气凛然道,“妖孽……勿要妄自挣扎了!”
姜晨却不再同他多言,周围的碧叶飒飒而动,从四面的树上倒飞过来,汇成一条碧色叶流绕在他脚底。
一片青翠的绿色,若是忽略其间的杀机,倒是一番奇景。
些许从燕赤霞身边而过,那锋利的叶刃一过,他脸上几道血色显出。
燕赤霞心下一凛。
只见那男树妖立在树顶,指尖微扣,长剑渐渐显出巨大的青色法相,后伴着锋锐的碧叶流光狠狠地向下劈来。
燕赤霞举剑抵挡,两把剑相撞,他那已算是顶尖法宝的剑却一点一点碎做齑粉。他反应也快,防御杀妖损气的符咒不要钱的往外撒,将那剑的去势阻了一阻。他一看不敌,慌忙拉着宁采臣御剑逃离,回头一看,万般流叶杀气腾腾地追随而来。
他卯足了劲跑,却还是被宁采臣拖累了,速度缓了许多,但他身为名门正派的义气却让他没有这般扔了惊慌失措的书生宁采臣。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掏出一把寸许长的桃木剑来,那剑迎风就长,燕赤霞扯了宁采臣跳上剑,风驰电掣飞远。
这还是他刚出师门时的练手剑啊!!!没想到会在此时派上用场!
直到窸窸窣窣的树叶流动声传至耳边,宁采臣在他身后惊慌喊道,“啊啊啊啊啊!道长!道长!它们快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