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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有这种眼神，在我的想象中，这样的眼神只应该出现在走投无路的流浪汗，亦或濒临死亡的刑犯身上，那种再没有一丝希望，如同行尸走肉的人身上才应该有。
我顿时明白了，唐喻言的泪，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肤浅。
他的心里，压着更为沉重的秘密，远比一碗冰要重要的多，所以他才会哭的那么突然，哭的那么可笑。
本来想打趣他的话悄然咽进喉咙里，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喻言直直的看着我，蓦然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不怎么明朗的笑容。
他眼中的悲伤随着这个笑容，顿时支离破碎。
我轻咳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我去给你拿冰。”
说罢转身就打算走。
“不用了……”唐喻言伸手抓住了我，摇摇头重复了一遍，“不用了。”
我的身体顿住，床边的小钱包却因为我们的动作，突然掉在地上。
两折的钱包碰到地展开，里面的样子顿时呈现出来，我弯腰打算捡起来，却在看到钱包里的照片的时候顿住了。
照片很小，上面是个姑娘，红色的背景，编着麻花辫格外灿烂的笑容，应该是证件照。
证件照都美成这个样子，难以想象真人会有多漂亮。
虽然好奇，可我也只是怔愣了一瞬，便将钱包递给了唐喻言。
唐喻言接过去，打开钱包，目光在那张相片上久久驻留，神色复杂，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好意思的说，“抱歉，刚刚我失态了。”
我轻轻摇摇头，“没什么。”顿了顿，终究是没有忍住，我问，“上面的女孩……”
“是我女朋友。”唐喻言的侧脸带了些许温柔，眼神带着深深地怀念，轻声说，“她是个好女孩。”
我点点头，压下心里的震惊，“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过你有女朋友……”
“前女友，”唐喻言笑了笑，将钱包合起来，轻轻叹了口气道，“已经分手了。”
他虽然笑着，可是眼神无比的苦涩，同之前赵雅君跟我说起她男朋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那是求而不得的苦，和无奈的屈服。
我没说话，却听到唐喻言低低的叹了一声，“是我对不住她。”
“我去给你倒杯水。”我转身出了卧室。
娱乐圈里，形形色色的人，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在这个圈子里，往上爬不容易，能爬上去更不容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
唐喻言的无奈，大抵和赵雅君的相差无几，即使有些出入，结果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无可奈何的失去。
我站在客厅里，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敢在唐喻言面前表现出我的怜悯，只能赶快逃离，来到客厅里，才能让自己的情绪尽情释放。
也许，真的像那句话所说，得到一些什么，必将失去些什么。
世间万物，莫不遵循着守恒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