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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众臣都觉得,陛下的性子有些变了。
以前举凡大事,即便她心中有主意,也会请重臣商议后再定夺。
可对高丽用兵这件事,她直接命翰林院拟旨,连天云破这个负责中枢的太师也是后知后觉。
因旨意涉及调兵,兵部尚书亲自入宫问了一趟,她是威胁高丽王还是真有此意。
得到答案之后,他是垂着头出的御书房。
“陛下是怎么说的?”
“陛下说,借道高丽的港口势在必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也就是说,万一高丽王还是不答应,那就真的要动兵了。
“奇怪,陛下并非好战之人,眼下战事一波未平,何必一波又起啊……”
议论是这样议论,不过是私底下,连太师和太保都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他们这些普通的大臣又能做什么?
何况担心是一回事,众臣心里也明白,玉扶的决断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这场战事似乎让她迅速成熟了起来,行事沉稳中不失君王应有的霸气,生生将朝堂的人心之乱压下来,使得一切渐渐恢复常态。
到最后,高丽王还是不得不同意借道。
“此番不如让我带兵前去吧。”
顾酒歌主动提出领兵绕道高丽,这些日子为沿海战事他闷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出兵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这些日子赋闲在京的武将,没有一个不日以继夜地研究海战的,唯恐到需要用到之时他们却毫无建树。连顾述白和欧阳骐这样的大将都丝毫不敢懈怠,底下的将领自然更加以他们马首是瞻。
顾酒歌既然主动提请领兵前去,玉扶倒不担心他担当不起这个职责,只是担心……
“高丽虽是北璃附属,到底是异邦。绕道突袭桑夷舰队更是凶险,用我们的船根本无法将他们的主力巨舰击沉,这一战说难听些,本就是以卵击石。”
玉扶知道他了解战局,还是忍不住把这些话啰嗦了一遍,顾酒歌笑道:“明白。以卵虽不可击石,但能起到一些阻力的作用,为后方造船提供时间,这就是胜利。”
他想的倒通透,玉扶看向顾述白,让顾述白和他说。
顾述白道:“这一点阻力不知要用多少将士的鲜血来完成,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顾家的儿郎从不打败仗,眼前却是一场必败的仗。”
顾酒歌笑道:“大哥,我做好准备了。举凡大将没有人一辈子胜况不衰的,顾家没有输不起的儿郎!”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玉扶再也没有劝说的理由。
她笑了笑,“是啊,顾家没有输不起的儿郎,朝廷也没有不敢打的仗。到万不得已之时,就算御驾亲征,我也决不能让桑夷人占我北璃一寸领土。”
顾述白蹙着眉头看她一眼,御驾亲征这种话让他有不祥的预感。
好在玉扶也只是说了一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七月初顾酒歌便率军绕道高丽,随后三十多艘大船组成的船队,在海上交构成庞大的船队,从桑夷舰队的后方绕道而去。
彼时,也是海上天气最炎热的时候。
京城的夏日也比往年炎热许多,不知是因为人心躁动,还是真的炎热。
窗外蝉鸣声响成一团,寝殿里,玉扶撑着额头翻阅古籍,越看越觉得头疼。
她朝外头看了一眼,“瑶蓝,怎么这么吵?今年长生殿外怎么这么多蝉?”
瑶蓝从殿外走进来,一脸狐疑,“不多啊。是陛下吩咐不必把蝉都粘尽了,留一些听取蝉鸣蛙声,别有意味。所以树下的蝉只留了一些,小太监们每日都站在树下数着呢!”
“是吗?”
玉扶晃了晃脑袋,“那我为何觉着这么吵?罢了,许是坐久了头晕,你陪我到外头走走吧。”
瑶蓝笑道:“吃些东西再出去走吧,陛下这又看了半日书,一定累着了。”
“口里苦得很,不想吃东西。”
玉扶下意识说着,忽然一手搭上自己的脉搏,“说来也怪,这些日子又不喝药了,还总觉得口里苦。”
把脉的时候最忌讳有别的动静。
瑶蓝闭口不言,等玉扶的手从腕上放下,她才道:“入夏之后陛下一直说没胃口,不想吃东西,是不是又病了?往年是不会这样的。”
说罢看到玉扶一脸呆愣,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把出什么来了?”
“出大事了。”
玉扶抬起头,“快去请太医,再把大哥哥请回来,快点去!”
玉扶自己便是仙人谷出身,虽是毒仙,普通的病症她也不在话下,何况有月狐和天枢两个极其宠爱她的师兄师姐效劳,宫里的太医几乎都无事可做了。
难得她主动提出请太医,消息传到太医院,众人争先恐后想来看诊。
“都争什么争什么?陛下自己都解决不了的病症,你们确定有把握?”
院判整了整衣襟,一脸不屑地看着众人,那些争先恐后的太医便朝后退去,不敢再闹。
说的也是,要是去了只能束手无策,那还不如不去。
“院判大人,那您看如何是好?”
“少不得,只有老夫亲自去看看了。”
他又整了整官帽,带上两个小童朝外走去,只留身后众人傻傻看着他的背影。
到得长生殿时,正见顾述白匆匆忙忙从宫外赶回来,院判忙停下躬身行礼。
顾述白看到他在这里,才知消息属实,不免担忧玉扶到底得了什么病,竟连太医院的人都请来了。
“院判大人不必多礼,里面请吧。”
顾述白匆匆朝殿内走去,一进门就看到玉扶坐在榻上,面前摆了个精致的翠玉小碗,不知道在喝什么。
看到他进来,她忙转头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期许,又带一丝犹豫。
这让顾述白的心越发不安。
“出什么事了?”
他走到玉扶身旁,看到她面前的小碗里盛的是奇怪的黑红色汤汁,闻不出什么味道,不知道又是什么古怪的药。
玉扶尚未开口,忽见院判站在顾述白身后,便道:“有劳院判大人,给朕把把脉吧。”
院判连忙上前,顾述白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他,只见他小心翼翼地将一方极轻极薄的丝帕搭在玉扶腕上,又十分仔细地将手指靠上。
他的心是忐忑不安的。
方才他在太医院说的那些话,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来御前露脸,也是实话。
他在太医院侍奉了一辈子,做这个院判也有十几年了,虽说医术是有口皆碑的好,可到玉扶面前总归不自信。
仙人谷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
故而他十分小心,唯恐自己一个不注意,遗漏了什么。
他诊了许久,久得玉扶都有些不耐烦,久得时间仿佛都凝滞了,他才缓缓收回了手。
“陛下,您召臣来之前,自己可诊过么?”
“诊过了。”
君臣二人目光相对,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答案,各自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们都没有诊错,答案是确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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