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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约见柳家小娘子。婢子去而复返,言说柳漾不在家中。未待二人猜测小娘子去处,婢子又道:“听闻柳家小娘子与杨家娇娘有约。”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生出惊讶。打听出来两位小娘子在何处后,王羡鱼对虞氏道:“我去看看!”
虞氏沉思一番点头应好。王羡鱼临走前,她还不放心的嘱咐道:“杨家小娘子如今怀有身孕,你切莫说的太狠。”
王羡鱼顿时生出无奈,她只是去看一眼,又不是过去吵架……不过虞氏之言也是提醒王羡鱼。王羡鱼颔应下,对虞氏一礼这才退去。
两位小娘子约见之地是金陵城有名的酒楼,王羡鱼过去之时杨千千还未至。柳漾看见王羡鱼倒是生出惊讶,起身问她:“阿姊怎么过来了?”
王羡鱼环视一眼这间雅致的屋子,未答柳漾之言反问:“你们约了何时见面?”
柳漾无奈道:“定了辰时,如今已逾过大半个时辰了。”
倒是会拿架子!王羡鱼也生出无奈,拍了拍小娘子肩膀,道:“她如今身子不便,待会见了莫要生气,若不然这话怕是谈不下去的。”
见王羡鱼为自己说话。柳漾感激一笑,然后道:“此事阿漾想自己解决,阿姊能不能不要过问?”
这话却是让王羡鱼不要插手今日之事!王羡鱼惊讶一瞬,随即颔道好,让婢子另寻了雅间,道:“等你们谈好我再来!”
柳漾躬身道谢,不待桑果出去便嘱咐自己的婢子,道:“你们去备雅间。”王羡鱼为她之事过来,她无以为报,只能从这些小事中表达感激。
柳漾身侧的婢子躬身道诺。也不知有意无意,将王羡鱼引至隔壁,然后退去。
如此又候半刻钟,杨千千终于现身。王羡鱼听着外面动静。一时情绪复杂,许久后才轻叹一声,嘱咐桑果:“你听着些,莫要让两位小娘子闹起来。”
也是王羡鱼多虑,两位小娘子也不是冲动年岁了。如今二人相见,不过是表明态度罢了!
柳漾自始至终不曾生出恼怒。与杨千千说话甚至礼遇有加,话语中立场坚定,直言不会退婚!
杨千千也是沉得住气,听闻柳漾此话,她笑言:“既然你今日寻我见面,想必你知晓阿律为何要娶我,阿律对我有愧,退不退婚,你说了不算!”说罢,杨千千知晓自己把话说的太满,又道:“便是你们婚事不退,王家门我也是要进的!”
柳漾眉头一挑,甚是不可思议的问:“你为了要进王家门,竟是这般糟践你自己?”
柳漾这话只是纯粹感慨杨千千将自己放得太低,杨千千却是以为柳漾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笑道:“你与阿律情深,我也只能用这些伎俩才能插足你们中间!”
柳漾倒吸一口冷气,终是听明白她这话中的意思,随即说了句:“疯子!”为了嫁给王律,甚至不惜伤害自身!这女郎定是疯了!
杨千千有些颠狂,笑道:“谁让我对阿律一见倾心呢?”
二人谈话至此终结!杨千千如此举动,怎么可能因着她三言两语便退下?既然不会有效,再聊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杨千千回去后,柳漾有些失意的推门进隔壁。小娘子叹息着将方才二人之间的谈话说与王羡鱼听。王羡鱼听说杨千千颠狂之态,痛心不止,道了句:“她这是入魔了!”
堂堂世家之女,贵不可言的金枝,竟是如此糟践自己!
痴女!
确定此事后,王羡鱼反而生出动摇。便是柳漾也生出叹息,道:“杨千千此情,我不及她!”
王羡鱼苦笑一声,心道:谁能及她?
因着那一番谈话,两位小娘子皆是不知该说什么,如此又过了许久,柳漾才从方才震撼中恢复神智,道:“我虽不如她心狠,但对阿律之情却也不假!阿律同样对我有情,既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是什么道理?”
小娘子说着说着眼底坚定复又如初!王羡鱼不知怎的便生出感动,拉着小娘子手,道:“阿漾之情不输旁人也!”如此坚定不移的爱着一个人,若非有一颗赤子之心,不然如何能做得到?
王羡鱼回去后,向虞氏言说阿漾决心,却是未提杨千千痴人痴事。王羡鱼潜意识还是想替杨千千遮掩这些罢,毕竟她如此举止算不上光彩。
虞氏听罢只是颔道了句知道,想必虞氏也是知晓柳漾与杨千千谈的不顺,便转了话题,与王羡鱼说其他的,不再谈此事。
那边三人纠缠不清,这边雪灾一事却大有作为,官员快马加鞭上报天子,朝堂之上一片和谐。于此同时,王羡鱼也知晓郎君就要归来。
本是好事一桩,但朝堂之上却突然传出质疑声。因着卫衍不在金陵,那些质疑声便如同雪球一般愈演愈烈,最后竟然有人出来弹劾卫衍,言说:君子流之得天子之请前去救灾,但却玩忽职守,于半途折返回金陵,因着他如此耽搁,这才致使无数百姓罹难,君子流之难辞其咎,请陛下责罚云云。
这些弹劾,天子一直置若罔闻,致使后面愈演愈烈,更有大儒隐隐有死谏之心。本来与君子玩得好的一些世家郎君们,也不知为何纷纷闭口不言,一时之间卫衍在金陵城竟是成了被孤立的存在。
王羡鱼做为卫衍妇人,也有不少人开始寻她的麻烦。轻的是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有些激愤的,竟是到她新宅前寻衅滋事。
王羡鱼好歹是天子亲口册封的公主,对于那些故意寻衅之人,当然有处置的权利。这本无可厚非,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王羡鱼杀鸡儆猴责罚一名寻事之人后,竟是也成了众矢之的,被纷议不停。
风向不对!即便王羡鱼对政事一无所知,也知晓定是有什么事在酝酿中。
不仅王羡鱼如此认为,王家众人也是生出同样的想法。王恒更是直言:“只怕不出几日便会有事生,只盼着流之那边无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