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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鲜红色。病房里没有开灯,只是一个人缓缓的跳着,转圈,好像是双人舞那种,口中轻轻哼着小曲,说不出的诡异。
幸好太奶奶是一个人一个病房,否则影响了病友真是不好。
“你们还是带她出院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让护工买了鞋子和指甲油,今天晚上突然就这样了,从房间还会跳到走廊,我们已经劝了一晚上了”,后面走来护士长说。
“真不好意思,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我去劝劝”,爸爸一脸歉意的去拉太奶奶:“奶奶,不要闹了,睡觉了,这样会吵到人家的”。
“哼”,太奶奶很生气的瞪了一下爸爸,然后继续翩翩起舞,歌舞升平……护士长有气无力的说:“我们都劝了一个晚上了,实在没办法才给你们电话的,而且你看,其实病都好了,就是因为年纪大,所以才住院观察的,你们还是……今晚……”
我走到太奶奶跟前,双手环绕着她的脖子,撒娇:“太奶奶,我们回家吧,我累了,你陪我回家好不好?下次我们一起跳舞”。
太奶奶永远都是对我慈祥的笑,点点头,乖乖拉着我的手,跟在我后面。
回到家已经是半夜快两点了,安顿好了太奶奶之后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着以前太奶奶那么疼我,而现在居然在医院,都有点神志不清了,哎,人终究是会老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伤感的原因,翻来覆去睡不觉,算了,还是起来喝点水,去阳台上看会天空吧。
轻轻推开门出房间,怕吵到大家,经过太奶奶房间时候好像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悄悄的贴到门上听。
好像有人说话声音,难道太奶奶房间有别人?那声音是个小女孩的娇柔感觉,绝对不是太奶奶发出的,好像在哭,在倾诉什么,我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但又觉得这个声音若有若无,可能是邻居那里传来的?应该是我多想了吧,还是去厨房喝杯水吧。
拿了果汁往阳台走去,刚出了厨房门我就吓呆了!
太奶奶缓缓走向阳台,并且她好像知道我在后面,因为很自然的回头并对我微笑。但是让我害怕的不是这个!
阳台上晒着衣服,但有衣服掉在了地上,袖子空心的鼓起立在地方上,一半裤脚管贴着地面,我不知道怎么解释那个衣服的样子,反正,我这样看过去,不是一件衣服,分明就是一个人,他半跪在地上,俯着身子,但我又非常确定只是衣服而已,不是人!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掉地上刚好叠在一起,又恰好叠出了一个人半跪地上的样子。只是衣服样子像人也就算了,但我明明看到这个“人”在对我笑,而且是冷笑!
我紧紧握住手里的果汁杯,不敢大声呼吸,因为太奶奶朝我笑过之后又继续慢慢向前走,屋里只有阳台上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太奶奶大红色的睡衣上,一步步向阳台走去,走到地上衣服那里停下了!
一只脚慢慢抬起来,踩在衣服上,我瞪大眼睛,一句话也喊不出,因为衣服并没有因为太奶奶的重力而坍塌下去,当一只脚踩上去,另只脚跟上的时候,衣服居然还是一个半跪人形的样子,这绝对不是衣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