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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年头,但环境还不错,绿树已成荫,居住密度也不大,唯一不足的就是车位不够。
这里不是电梯公寓,也没建地下车库,车位早些年就已经卖光,很多住户后来买了车都只能将车停在通行道上。尤其是房价疯涨这些年,这里交通便利,又在城区中心地带附近,房价相对于新落成的房子便宜一些,不少上班族在这里落家,一人又一辆代步工具,车位更加不够用。
因此陆淮深每次晚上送江偌回来,车位停满,他只能停在单元楼下的通行道上。
江偌不想他多留,他的车对于这个小区来讲,太打眼。
但是车刚停下,陆淮深还掌着方向盘,就问:“冷静够了没?”
江偌心里跳个不停,盯着前面,没吭声,其实一边组织语言的同时,也在做心里准备。
陆淮深又问:“没什么想说的?”
江偌想过很多次,要怎样有力又有逻辑的表达出自己的疑问,而陆淮深又会怎样回答。但要开口的时候,之前的设想都不作数了,她甚至忘了自己刚才断断续续的都在想些什么。
她凝神许久后开口第一句问的是:“你跟我结婚,是不是当初我爷爷还对你做了什么?”
很好,这个问题是导致今天种种局面的根源,相当于蝴蝶效应中,引起风暴的蝴蝶扇的那一下翅膀。
江偌现在也忘记,她有没有问过他同样的问题,她只知道,在医院的时候,她问过爷爷,对方却推诿着不愿告知。
路灯是昏黄的,车内灯没开,车外那些微弱灯光将人脸照得模糊,将表情变得隐晦。
江偌问出口后,看向陆淮深,一双眼眸,显得格外灼亮。
陆淮深沉默了片刻,拧着眉心说:“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
江偌将他的问题听得很清楚,但是同时还有精力分神地想,陆淮深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表情,那眉眼都是锐利的,或不耐,或懒散,或狠厉,让人没有信心对他说的每个字提出质疑。
她顿了下,回答说:“当然有。”
陆淮深莫名地看向她,眯缝了眼问:“跟今晚的事有关系?”
江偌下意识地觉得,陆淮深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
她当即心里就有些烦闷,既然你不想说,何苦让我开口问?
静默稍许,她看着某一楼亮着灯的窗户,有些失神地说:“江舟蔓说你们身不由己,我就想我爷爷到底做了多什么,才能让你都身不由己。”
她说完,将头转过去,看向陆淮深。
正在这时,开了一半的车窗外,传来一声高低起伏的绵长吼叫,间或间还有球赛里的哨声从一楼住户大开的窗户中传出。
陆淮深不悦地往那窗户里看了一眼,又轻描淡写地回答江偌的话:“都是过去的事了。”
陆淮深是打定主意不会说了,江偌也知道他不想说的事,从他嘴里撬不出一个字来,也正因为如此,让江偌感到无可奈何的郁闷,心情也因此受了影响。
她决定不死缠着这个问题,想了想,说:“在你来之前,江舟蔓还在说你在外以我为重,意思就是私底下还是重视她的,所以我不知道你来之后又说江舟蔓是前女友,两个人口径截然相反是什么意思。是如江舟蔓所说,在外只是为了照顾我陆太太的面子,当然也能顺便照顾你自己的名声,可如果你们真的结束,那江舟蔓为什么还会出现在陆家,并且每个字都在隐晦地宣扬和你是真爱?”
江偌越说越停不下来,每多说一个字,就控制不住地激动一分,到后来变成了质问的语气。
何止是她,陆淮深也越听越脸色越冷,一股郁气在胸腔里四处乱撞,说话时也带了点儿脾气:“我怎么知道她会出现在陆家,她说什么做什么,我又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空气中弥漫起了火药味。
江偌肩膀微微发抖,说:“你的确不能限制她的自由,但你默许她的行为,就是给了她底气!”
陆淮深气得不行:“默许个屁,我哪里默许她了?”
“上次在陆家难道不是默许?”
“多久前的事了你拿出来讲?那时候跟现在能比?”
“不管时间长短,只要发生过就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跟现在有什么不同,怎么不能比?江舟蔓跟你之间的破事,就是铁打的事实!”
陆淮深看了她两秒,被她气得怒极反笑说:“我跟江舟蔓的确以结婚为目的交往过,没有江启应的暗中作梗我也不会跟你结婚,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没打算接受这被人强塞给我的婚姻。你说得没错,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的确不能当做没发生。那你要我怎样?我又不能给你洗脑让你忘记那些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