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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com.cc,最快更新神探鲍母最新章节!

了!自己一屁股的屎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怀表值钱还是命要紧?惹鲍神探,自寻死路!”

    回头又对汤姆探长说:“案件生在你的辖区,本人不插手,我也走了,有事再联络!”

    洋人把杨朝奉押走。

    这里是李忠的地盘,自然先把她接回办公室,然後再派车送她回去。

    哪知进了办公室,尼娜和那个名叫弗拉基米尔·伊莉娜的俄国老太太也在。

    “怎麽!金表到手还不走?”鲍母觉得很奇怪。

    李忠接茬:“尼娜大婶说,这位老太太有大事求您,特地来找我帮忙引见的。”

    “哦,刚才洋人探长和中国警方官员都在,为何不向他们说呢?找我这个私家侦探,岂不是舍近求远吗?”

    尼娜说:“俄国老太的意思,这件事只能和您一个人说,不能公开。”

    “为什麽?”

    尼娜和老人轻声嘀咕了几句,然後又说:“事关重大,今天晚上我同她来贵府密谈,把重要的材料带来,无论如何要请您帮这个忙,也是告慰她在九泉之下的老先生!”

    说得如此郑重其事,还神神秘秘的,她倒不好意思推托了。

    初冬的夜晚天暗得早,6点钟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尼娜的奥斯汀小汽车在院门外按响了喇叭,家里还没吃晚饭呢!她搀扶下伊莉娜走进别墅。

    正在厨房里弄晚餐的母女俩只好偃旗息鼓,先接待这位晚上早早就要睡觉的委托人。

    老太太连连道歉,然後直奔主题。由於年纪大了,说话不畅,仍然由尼娜翻译。

    第一句话就使三人大吃一惊,金表有两块,这块是母的,还有一块公的,也就是她先生身前佩戴的。

    她们原本住在hLJ的哈尔滨,老先生名叫弗拉基米尔·尤里(Влaди?mиpЮpий)是东北大学化学系的外籍教授,德高望重,桃李满天下。膝下却无子嗣,也无财产,唯有一对价值连城的金怀表,似其为生命一般。

    夫妻俩也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星期天总是到冰城着名的圣索菲亚教堂做礼拜,尤里还兼职教堂中的牧师。

    老先生广交朋友,大有孟尝之风,其中有两位教友,小林兵事和杨结成。

    这二人在警察厅供职,一个小鬼子一个大汉奸,实属交友不慎。

    小林看中他的金怀表,三番五次托杨结成要他割让,老先生始终不肯。日长时久,终於到了双方撕破脸的地步。

    尤里明知日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名枪豪夺惯了的,出钱买他的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出於防范,他利用职务之便,将金表藏在教堂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把秘密写在一张纸上,装在信封里,亲手交给老伴。

    伊莉娜还未来得及看,宪兵司令部就来了一队日本鬼子到家里抓人,说尤里是俄国间谍,不由分说五花大绑地带走。临走时老先生撂下一句话:“金表永不会停!”

    不一会杨结成父子率警察来抄家,翻箱倒柜地搜查那块金表,结果无功而返。幸好他们不知道伊莉娜还有一块母表,不然也会被抢了去。

    但是那封信还是被他觉了,老太太高呼救命,街坊四邻及时过来救援,现两下正在死命抢夺,最後各撕一半在手。

    鉴於尤里老俩口在当地甚有名望,杨结成不敢胡来,才悻悻然地走了,他儿子走的时候还踢了她一脚。

    这一来,哈尔滨她是待不下去了,日寇还会来找她的麻烦,便由她的学生把老太太辗转到了sh,尤里也从此杳无音信,十有**不在人世了。

    整个过程鬼子小林是主凶,日本投降後,他不知去向,可能回国了,也可能死了。

    杨结成是帮凶,後来以汉奸罪被枪毙。踢她一脚的儿子今天被伊莉娜认出来了,他就是霞飞路旧货商店的朝奉杨龙海!

    这段金怀表的恩断情仇,既是一场血淋淋的故事,也是日本鬼子残暴贪婪的罪行。正应了中国古代流传至今的成语: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鲍母动容地问道:“您老人家确认杨龙海就是当年踢你一脚、杨结成的儿子?”

    “绝对错不了,即使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好,有您这句话就成!这一来杨朝奉蓄意偷这块表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既有阶级仇恨又有历史根源。”

    伊莉娜把半截信交给她,纸上写着四排中文数字,其他什麽也没有。

    6万壹仟3佰壹拾2

    壹仟3佰伍拾伍

    肆万伍仟柒佰6拾3

    伍万肆仟3佰2拾壹

    粗看好像是一笔账目,其数字还郑重其事地一律大写,从纸张撕裂的短纹来看,还有右半张。单从字面上去揣摩,哪里看得出什麽名堂?鲍母摇摇头:“缺少另一半,不知东南西北,形同一张废纸!”

    俄国老太太也赞同:“可不是吗?简直是天书,怎麽也弄不明白。”

    “问题就在於这张秘密图纸的右半截被杨结成抢去,占为己有。如今极有可能在他儿子杨龙海的手上,单木不成林,要找到金表难度极大!”

    “姓杨的贼怎麽会交出来呀?现在又被汤姆探长抓走了,联合租界警方还不判他个十年八年的!总不见得我们去探监向他讨吧?”尼娜有些担心。

    “才不会呢!租界要的是元凶安藤盛,金表不金表跟他们毫不相亁,说不定会把他放了,逼着他去找出潜逃的凶手,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岂不更好?”

    二人想想也有可能。

    尼娜摇头:“这件事难道就罢了不成?我却不死心。”

    鲍母面有难色:“问题在於哈尔滨远在东三省的最北面,相隔数千里之遥,虽说有图纸,不能现场勘察,也是枉然!再说一人藏的东西一百个人难找,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当然,死马当作活马医,苦苦找寻,或许能现端倪,也未可知。”

    “着哇,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师,要不我们去趟哈尔滨?松花江上滑冰,黑龙江畔喝西北风吃冰棍,爽!”

    “你怎麽像个孩子似的异想天开?我们去寻宝的,不是游山玩水!再说这把老骨头江上溜冰,不怕摔折了?”

    “鲍神探,才不会呢!胆子小可以坐爬犁,各式各样的冰上活动多得去了。冬天来临,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北国风光令人神往,对於南方人来说一生难得。”

    “您如果肯去,住的不用担心,我家一幢西班牙式的小洋房,两个人住很温馨,其余一切我的学生会照应你们。找到找不到我都会很好地感谢您,尤里不在了,唯有那块表是他的身影和灵魂,见到它如见亲人……”说着嘤嘤哭泣起来。

    鲍母见他哭得可怜,心中不忍:“这事我得跟家人商量商量,眼看丫头就要分娩,事情一大堆,走不开啊!难,难,难!”一连三个难。

    一直没开口的丫头说:“娘,你就同尼娜放心地去哈尔滨帮助伊莉娜寻宝吧,有嫂子照顾我,没事的!李忠说他会请个娘姨照顾我坐月子,已经在物色了。”

    “不行、不行,外人哪有自家人靠得住?这件事得从长计议!”她既然这麽说,其他人就不好插嘴了。

    十天过後,sh火车站。

    开往东北三棵树的直快马上就要开车了,月台上送行的人群中,有鲍玉刚、李忠,还有尼娜的先生英国佬,正热情地挥手,同鲍母、尼娜道别,祝他们一路顺风。

    三棵树在哈尔滨的近郊,距sh24oo公里,火车要开两天一夜,够远的。

    软卧车厢里,尼娜看老太太在闭目养神,只好独自扒在窗口,眺望窗外转瞬即逝的景色。心想到底年纪大了,一大早就昏昏沉沉地思睡,夜里怎麽睡得着?

    才不是呢!老太太沉浸在前几日的往事中,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这些日子里变化太大了!

    同样的雨天夜晚,天上还飘着零星的雪花,申城难得的大冷天。

    不之客、李忠的父亲又来敲律师事务所的门,鲍玉刚激动得一把抱住他:“李叔叔,您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可把我想死了,那天没见着您,不知道有多後悔!娘,您快来,看看谁来了?这位是……”蓦地觉他身後还有一位中年妇女。

    “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小姨子,李忠妈妈的亲妹妹……”

    说着鲍母出来了,连忙让坐,少不了寒暄一阵,媳妇吴慧兰端茶、削苹果,招待客人。

    老李取过水果刀,拿起桌上的毛巾,合在一起,神秘地说:“他回来了!还带回一张大别山抗日根据地颁给您的奖状,感谢你为灾区老百姓所做的贡献。老大姐,光荣啊!就连我这个亲家,也感到无比的自豪。”

    鲍母接过奖状,热泪盈眶,连说:“应该的,应该的!多谢人民政府对我的鼓励和器重!”

    “哎呀呀,娘满嘴的新名词,哪里学来的?”吴慧兰大呼小叫。

    “轻点声,是丫头教我的!”

    “没错,丫头一直是地下党的展对象,而您是我们的基本群众,都是一家人!”

    哈哈哈哈……

    正事谈完了说家事。

    “据交通站的同志说,您有事找我,请讲!”於是神探便把丫头即将分娩,她又要去哈尔滨办事,分不开身而犯愁的事说了。言下之意是不是请李忠的妈妈-双枪李大姐来申城当几个月娘姨?sh人叫“月嫂”的,自己的婆婆总比请来的娘姨体贴呀!”

    “您老的话没错,但是李忠妈工作繁重,几百人游击队的政委哪走得开啊?於是把她妹妹请来帮忙,也就是李忠的姨娘,sh人叫阿姨。诺诺诺,就是她李二姐,川沙吴路镇的堡垒户群众。”

    於是相互见了面,双方不谋而合,皆大欢喜。当晚就把她送到丫头那里。

    不仅如此,去哈尔滨寻宝的事也得到老李的支持,说是他可以联络那里的地下党,必要时给予协助。这下她心里有了底,当然要瞒着尼娜。

    第二天傍晚,火车正点到达目的地。伊莉娜的学生、一个东北少妇手捧一束寒梅在出口处向着二人打招呼。

    尼娜先到货运处把牧羊犬领出来,它是用打行李托运的方式,安置在货运车厢里同来的。一者它长时间离开主人会吵会闹,弄得家里六神不安;二者出外办事它又是个很好的帮手,某些场合它比人还管用,少了它还真不行。

    再同这位北方大姐接洽,双方确认无误後,主人开车送她们到住处。

    小洋楼保护得很好,亁乾净净,一应俱全。二人一狗小住,没得说。

    吃过晚饭,三人就在灯下商量明天去教堂的事。因为伊莉娜交代,她的学生仲美和是完全可以信赖的人,一直跟她学习声乐的,关系很好,不用隐藏任何机密。

    她事先得到老师的来信,做好了一切准备。摊开教堂的平面图说:

    “哈尔滨圣索菲亚教堂始建於19o7年3月,原为沙俄东西伯利亚第四步兵师修建中东铁路的随军教堂,全木结构,占地面积为721平方公尺,平面呈拉丁十字布局,是典型的拜占庭风格建筑,主穹顶的钟楼上有俄罗斯传统的“帐篷顶”,俗称“洋葱头”造型。”

    “无论远眺还是近观,气势恢弘,精美绝伦,名闻遐迩,明天去看了就知道它的魅力所在。”

    次日,仲美和领着两人去圣索菲亚教堂,离住处不远,在城里热闹的中心地带。老远就望见高耸的尖顶在初阳的照射下,闪闪光,很雄伟。

    教堂四周有围墙,走进正门站在广场上瞻仰大教堂:墙体全部采用清水红砖,顶部是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穹顶,统率着四翼大小不同的帐篷顶,形成主从式的布局,强烈的拜占庭建筑风格使得游客赞不绝口。

    教堂内部并不很宽敞,早晨正在做弥撒的东正教教友把殿堂挤得满满当当。神父手捧圣经领着教众齐声朗读经文,琅琅上口,动听悦耳。

    三人不敢打搅,装作迟到的教友在一边旁听,等到早课结束後,钟楼上敲响“叮叮当当”的钟声,人群6续散去,才有暇观察整座殿堂。

    圣殿里有四层楼,楼层之间有楼梯相连,紧贴墙壁,前後左右有四个门出入,周围无数块彩窗玻璃,上头圣图、圣像五花八门,光怪6离,身临其境犹如在梦境里一般。

    迷宫似的教堂内,金表藏在何处只有上帝才知道!

    至於秘密图纸上的34个大写数目字,可以说跟教堂内的结构风马牛不相及。

    三人找寻了一个上午,没有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下午继续,接连三天,每个角落里都找遍了,除了挖墙掘地,结果是无功而返。

    尼娜先泄气,认为找到金怀表根本不可能。不如在哈尔滨玩上个三两天,领略北国风光、风土人情,也不枉来了一趟黑龙江。伊莉娜那里由她去说,三人尽力了,找不到也没有办法。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鲍母只好应允。

    九曲十八弯的松花江流经哈尔滨城里,当地人称其为“母亲河”,两岸风景变幻无穷。尤其到了冬天,江面上到处是冰碴儿,难得有大面积的冰冻,今年天气冷得早冻得蝎虎,靠近上游的地方,江面上竟然有人滑冰了。

    尼娜她们也赶上趟,欣然出游。仲美和为了安全起见,还把他先生邀了来。

    一行四个人来到松花江畔,只见封了冻的江面上已经有好些人在活动。

    三三两两在冰上行走,歪歪扭扭,磕磕碰碰,摔倒了仰天大笑,欢欢喜喜;不少滑冰初学者一副认真不怕摔的劲儿感染了许多人,壮着胆子欲欲试试;高手脚下穿着冰鞋、背着双手在冰面上穿梭,姿态美极了,潇洒得令人羡慕。仲美和同他先生就属於这类人。

    鲍母师徒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不敢玩大的,只得老老实实坐爬犁,就是狗拉的雪橇。这玩意也有趣,几条大狗套着绳索在前面飞奔,游客坐在毛皮垫子上,下面是厚厚的乌拉草,一点也不觉得冷。

    身旁载了好些冰茬,行进途中,不时地大把大把扔出去,小冰块争先恐後地前冲,滑得好远好远,能不欣喜若狂吗?

    突然鲍母现前面不远处,仲美玲的丈夫同一个身穿皮大衣的男子并肩滑行。这人头戴敞开帽檐的狐皮帽,就像一头蹲着的大雕;脸上佩墨镜戴口罩,非常神秘。从背影看去极像某个人!

    她一下子突奇想,把冰茬向那人抛去。几团碎冰块“哗”地冲向他脚下的冰刀,猝不及防,踉跄了几下,终於摔倒。

    这人勃然大怒,摘下口罩骂骂咧咧:“谁啊?吃饱了撑的!害得老子摔个大跟头……”一看鲍母正冲着他乐呢,赶紧爬起身就跑,一眨眼滑得无影无踪。

    鲍母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他终於露面了!”

    上午滑冰,尽情玩耍。下午逛中央大街,全长145o公尺,宽21.34公尺,其中人行石路1o.8公尺宽,被誉称“东北一街”,名闻遐迩。

    这条街涵括了西方建筑史上最有影响的四大建筑流派:有文艺复兴、巴洛克、折衷主义及多种风格的建筑,体现了西方建筑艺术的精华,五步一典,十步一观,使中央大街成为一条建筑的艺术长廊。

    鲍母学问颇深,艺术细胞特浓,饶有兴趣地游览参观。尼娜则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名闻遐迩的马叠尔冰棍,欢喜极了。

    晚上回到住处,老太太在床上碾转反侧,脑海中不住思考:如果说金表根本不可能找到,他又何必千里迢迢来冰城寻宝呢?连敌方都不死心,己方更没有理由放弃了!

    虽说三人在教堂内,像篦头髪似地把上上下下篦了一遍,但是不得其门而入,犹如隔靴抓痒,南辕北辙,自然是水中捞月!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逐一排查後,忽地觉悟了!三天来,尽在殿堂内四处找寻,室外却没有侦察过。但是偌大的广场上何来的藏宝之所?猛地一拍脑袋,屋顶上还有个钟楼,会不会……

    清晨,尼娜还在梦乡里,就被老师叫醒,叫她赶快通知美和,今天再去教堂,直接上屋顶的钟楼。

    钟楼在正门的顶部,从旁边狭窄的楼梯上去。大厅内诸多教友做毕早课後,唱诗班、外来的嬷嬷们合唱,两架风琴伴奏,抑扬顿挫,煞是好听。

    三人顾不得欣赏,悄悄地上楼。

    到了第四层、也就是最高一层,有个暗阁,一个相貌不大端正的男子正在专注地用早餐,左手两片吐司,右手用柄小刀切奶酪,塞在面包中间。然後用毛巾把刀擦了擦,抓在手上冲着神探扬了扬,一边大嚼奶酪嵌吐司:“好吃啊,好吃!”

    鲍母大吃一惊,万万想不到见了这个动作。是偶然还是有意?目瞪口呆,又转而点头微笑:“很好,很好!”尼娜和美和丝毫不觉,自然无动於衷。

    楼下早课结束,敲钟人也用毕早餐,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敲钟。

    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铜钟不是常见的、硕大无比的单座钟,而是7座响铜铸制的乐钟,个头虽小,但恰好是7个音符。敲钟人精神抖擞,手脚并用,敲打的钟声参差不齐、频率不一,合起来却十分悦耳,俨然是一乐曲,而且这乐曲还似乎十分熟悉,是一俄罗斯民歌。

    鲍母一下子来了灵感,说不定秘密图纸上的34个中文大写数字和这乐曲有关。对,绝对错不了!

    看来这位敲钟人不但训练有素,而且还是位……她不敢往下想了,临来时亲家老李说过,他会请哈尔滨地下党同志给予协助,难道会是他!

    回到住所,她叫二人赶快去弄一份俄罗斯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的歌谱,急等用。

    尼娜买来了,老太太已经把34个汉字换成了阿拉伯字母,正是61312

    1355

    45763

    54321

    她点头晃脑地说:“这19个拉丁文字母其实是歌曲简谱的一半,另一半应该是这样,用中文大写数字来表示自然是……我写给你们看!”

    17326壹万柒仟3佰216

    65436仟伍佰肆拾3

    76324柒万6仟3佰2拾肆

    3263佰216

    老太太一气呵成,另外二人表现各有不同。尼娜豁然大悟:“合二为一就是完整的歌曲曲谱,它引导寻表人朝钟楼去想,才是有的放矢!”

    仲美和更是欢呼雀跃:“原来机密在这里边,早知道……”连忙住嘴。

    尼娜瞪了她一眼:“你早知道又怎麽样,去寻宝不成?还不晓得金表藏在哪里呢?恐怕只有老师一人心里明白!”

    “是是是,神探鲍母吗!普天下找不出第二个人,没有案子她断不了的!”她急忙掩饰过去。

    “哎呀呀,你就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金表藏在哪里我也说不准,下午再去一趟钟楼,看个究竟!”

    二次登上钟楼,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七口铜钟。外形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任何差别,兴许铸钟时所用的材料配方不同,敲出来的声音有所差别,赫然形成1、2、3、4、5、6、7七个音符,虽说不是那麽逼真,马马虎虎说得过去。再经有丰富经验的敲钟人组合敲打,还真像那麽回事!

    鲍母攀上爬下、东看西瞧,把七座铜钟一一比对,甚至还拿放大镜仔细观察。最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藏在这里,别出心裁,功夫还不小呢!”

    二人一听喜不自禁,忙问:“老师已经看出端倪了?”

    “不错,但是要取出来却要大费周章,单凭我们三个女流之辈不行,至少还需三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汉!”

    尼娜说:“这件事有点难了,市场上挑两个卖苦力的不难,难的是必须是根老底实的,最好是自己人,不然消息捅出去就麻烦了!”

    鲍母点点头:“是这样,这个敲钟人老实巴交的,算一个,我来和他谈谈,请他帮帮忙,给他好处就是了。另外再找一两个人,这事就托美和吧!”

    “敢情!舍近求远不要,叫上我们那口子就行,让他苦力出一点,问题准没有!”

    “那好,就这麽办!一些必要的工具就向那位敲钟的大哥借。你们先行一步,在下边等着,我与他商量商量!”

    又过了一天,上午,教堂里做完弥散,钟声也响过了,三个女人又溜上屋顶,仲美和的丈夫已经在等着了。

    敲钟人搬来四张橡木椅子,鲍母吩咐放在“1”音钟的下方,再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根粗声系在钟提上,穿过横梁,自由端让两个男子汉拿着,等候令下。

    钟提下方有个圆柱形的无缝钢管,里面是两个勾在一起的铁钩。

    老太太指着它说:“金表就藏在这里边!”

    “啊!这麽会在这,这,这里边?”三个人惊得瞠目结舌,语无伦次。只有敲钟人不明所以,乾瞪眼,不予置喙,仿佛跟他毫不相乾。

    “没错,就在里面!”神探显得十分有把握。

    “老师,能不能说明白点,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增长见识!”仲美和跟着尼娜也称老师了。

    “有个秘密我没有告诉你们,伊莉娜曾经对我说起:尤里先生被带走时撂下一句话,“金表永远不会停”。这句话确实令人费解,钟表走时靠的是条,藉条系统释放出动能来启动手表的计时功能,一天左右就上紧条,不然过36小时它就停了,这是起码的常识,人人皆知。怎麽会不停地走下去呢?当时我也搞不明白。”

    “直到美和跟我说起她见过这块表,是带驼飞轮的全自动机械表。但是也必须常戴在手腕上,每日震动才行,脱下来1o小时不带它也会停,也就是说睡觉也得戴!”

    “想到这,我终於断定它一定和铜钟连在一起。教堂每天做四回弥散,清晨夜晚、上午下午各一次,做完弥散就敲钟,还不包括节日或临时增加的。这样就保证它不停地受震动,准确走时了!”

    她一口气说完,尼娜带头鼓起掌来,美和俩口子也连声说佩服。

    美和的丈夫问:“您怎麽确认金表就在“1”钟的钟提里呢?”

    “这太简单了!七口钟里边唯有它的圆柱体钢套最长,容积最大,否则无处放呀?”

    “哦!”

    “哦!”

    “废话少说,立刻行动,你二人拉起绳索,把铜钟抬高,拔去插销,再慢慢地降低,搁在椅子上,卸掉钢套,取出金表再装上。快、快,动作迅点!”

    两个男子把铜钟拽上去了,尼娜上去拔插销,到底是女人家,力气小,怎麽也拔不动。

    焦急之时,鲍母冲着暗中说:“现在可以现身了!难道你不想得到金表吗?”

    话音未落,暗处走出一个人来。大冷天还拿着一把鹅毛扇,装模作样,一摇二摆的,尖喉咙奸笑:“嘿嘿嘿嘿,不出山人所料,神探一定有能耐把金怀表找到。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为他人做嫁衣!”

    尼娜见是冤家对头杨龙海,果然被老师言中,汤姆探长放了他,阴魂不散,一路跟踪到哈尔滨,在圣索菲亚教堂楼顶上见面,是巧合还是暗中有人通风报信?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杨龙海笑呵呵地:“弟妹,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被称作弟妹的仲美和蓦地贴在尼娜身後,一把匕架在她脖颈:“不要乱动,不然杀了你!”形势突变,洋女人乖乖地束手就擒,心里终於明白,他们非但是一伙,而且杨龙海称仲美和是弟妹,说明她老公和杨龙海是弟兄,真的假的?现在的人真不敢相信!

    杨龙海把鹅毛扇斜插在肩胛,拿起榔头,只一敲,插销退掉,放下铜钟。弟兄二人用扳手、钢丝钳、螺丝刀撬开钢套,金表用绒布、棉花裹着,完好无损,“滴滴答答”还在走呢!

    奇怪的是,神探鲍母自始至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忙碌着,直到把铜钟原封不动地挂好,杨龙海趾高气扬、满面春风地走到她面前:“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当然满意!没有你弟兄二人出力,还有这位日本鬼子的弟妹通风报信,凭我一个老太婆和我的学生怎麽能把金表取出来呀?真的非常感谢你!”

    “这麽一说,你是故意把宝藏双手奉上的罗?恬不知耻,笨蛋一个!上回设了一个圈套让我钻,八个铜板摞成一叠,皆因安藤盛冒充姓耶的引起,名为“八个耶摞”,骂我是笨蛋。今日原物奉还,一报还一报。老太婆,束手就擒吧!嘿嘿嘿嘿!”

    “哎呀呀,你还晓得老奶奶我骂你,孺子可教也!”

    “你就吹吧!还知道老娘是日本人?马後炮!”

    你不是有双截棍吗?拿出来自己朝後脑勺敲两下,敲出血来,我就放了你的洋学生!”

    鲍母冷冷一笑:“你算什麽东西?敢要挟我!上身长下身短,屁股望下坠的丑八怪,典型的日本女人,还敢冒充东北人。把自己的名字“仲上美和子”掐头去尾,改成“仲美和”。说的什麽鸟国话?主宾谓的语法,颠三倒四。三句话一说就暴露出是东洋女倭寇!留你到现在,是让你当个传声筒,引出正点子。你倒把自己当盘菜了!”

    “就算是那样,但是金表落在我们手里,你还落得个阶下囚,神探一点也不神嘛!”她说罢得意忘形地大笑。

    “井底之蛙,给你块颜料就想开染坊,死到临头还敢在我跟前肆无忌惮地耍嘴皮子!”说着把左手小指环在嘴里,“嘘”的一声,突然飞将军从天而降,一条猛犬的前爪筑住仲美玲的双肩,张开血盆大口,对准後脑勺就是一下。

    日本女人猝不及防,疼得她杀猪似地嚎叫起来:“死老太婆,心肠这麽狠!叫狗咬脑袋,我以为它只会饱食终日、昏昏欲睡……”

    话未说完疼得天旋地转,顿时昏倒。手里的匕被尼娜夺过,甩手一个大耳光:“日本鬼子男男女女没有一个好东西!”

    一个键盘不能同时打出两个人的事。同一时刻敲钟人也扑向仲美玲的老公、杨龙海的兄弟,手里的绳子勒住他的头颈,凶巴巴地:“反抗就是死!”

    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杨龙海还没有缓过神来,钟楼上的形势来了个18o度的大转弯!

    鲍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金表,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副双截棍,在他眼前扬了扬:“你也不要反抗,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砸成猪头一般!”

    “信,我信!老太太,放了我吧!你不是说没有我你也找不出金表吗?总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不对?”

    神探没想到他如此孬种!点头说道:“先送她上医院治疗要紧,奶奶我偌大年纪自然言而有信,放你走。下午3点钟的火车回sh,想跟来也可以!”

    金表到手,师徒二人意气风,搭火车凯旋。她们不是执法机构,无权逮捕他们。不过仲上美和子的脑壳被牧羊犬撕咬了一大块,是否有命活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哈尔滨是不想再待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回sh。

    “呜-”火车拉响汽笛,缓缓地启动。站台上一人迟到了,飞快地撵着火车跑,看样子一心要赶上这趟车。

    终於被他抓住把手,好心的列车员还违规地开了车门,让他上来。尼娜伸出头去看得清清楚楚,此人正是杨龙海!

    洋学生终於明白了:“老师,您是故意带他回sh的吧?”

    鲍母点点头:“我跟汤姆说好的,向他暂借杨龙海,到哈尔滨破案,缺少他不行。也答应不少一根汗毛交给他!”

    “这是为什麽?”

    “这还不简单?因为安藤盛还没抓住,要从他身上顺藤摸瓜呀!”

    “哦!原来是条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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