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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三節懲前毖後之智擒三小賊
鮑銀燕在長江口灘涂的蘆葦叢里遇見真假小和尚、兩個小日本,攪了三木原田捕獵丹頂鶴的局,他惱羞成怒,撕去僧人的面具,要鹽田聯手置對方於死地。
鮑丫頭不敢大意,審時度勢:對手窮兇極惡,自己以一對二,鹿死誰手很難說;再者身後是條河,沒有退路。援兵到來之前,盡量拖延時間,萬不得已不與敵動手。心生一計,不如離間二賊,蠱惑三木原田。
剛賣關子說到二,鹽田已經急不可耐:“快說,第三是什麼?”
“這三嘛,你聽了肺都要氣炸……”
鹽田一聽她道出原委,還要生事,急忙阻止:“原作君,不要聽她胡言亂語……”
這回是鮑丫頭阻止了:“我怎麼胡說了?你被警方捕獲,為了活命在警察局紅口白牙地徹底交代了,是羅警官親口告訴我的,焉能有假?”
“他媽的,你找死!”說著把東洋刀拔出來。
她裝作害怕,躲到三木身後:“你看看,他唯恐我說出真相,要殺人滅口,這下你該信了吧!”
小黃見鹽田要行兇,毫不畏懼地撲上去咬了他一口,冬天衣服多,只咬壞他一條褲腿,未傷及皮肉。
小鬼子急忙用刀來刺,鮑丫頭喝回小黃,趁機煽動:“此人詭計多端,窮兇極惡,同狗都一般見識,何況是人!”
三木開始猶豫了:“鹽田君,你讓她把話說完嘛!”
“不行,不能聽她信口開河!”
“我怎麼信口開河了?剛才講的兩條,不是你交代的旁人怎麼知道?”
“是啊!這兩件事只有你知曉,她怎可能了解這樣清楚?你說!”
“我,我……”
“你聽,沒詞了吧!還有第三,他說他會把小和尚你誆到手交給警方,以換取……”
“女支那!我殺了你!”鹽田氣急敗壞舉刀沖過來,丫頭“心驚膽戰”地朝後退,還高喊救命。
三木拔劍阻攔:“八格亞路!我當你是朋友,想不到你賣友求安,泄露帝國機密,今天先懲處你這個敗類,再來殺女支那!”
鹽田也不是省油的燈:“放肆!想和我動手,你行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
“好吧,你就來試試!”說著一刀砍了過去。
三木舉劍相迎,兩個小鬼子就在濕漉漉的草地上廝殺起來。刀劍相加,錚錚有聲,絕不是花拳繡腿玩假的。
丫頭心里暗暗高興,三言兩句挑得二人闘殺,不花錢看白戲,比什麼都爽。
再看下去不對了,場上刀光劍影,兩個小日本開始玩命,三木是劍道高手,明顯地占上風,看似輕描淡寫地防守,其實招招壓制對手,再闘下去鹽田必敗無疑。
她明白該是出手的時候了,暗中把九節鞭執在手里,藏在身後,伺機出擊。
鹽田大力砍殺,太過猛烈,久久未得手,後力不濟,不免心煩意躁。高手對壘最忌神不安心不定,他鼓足余勇,孤注一擲,用足了吃奶的力氣,由上而下一刀,帶起一股旋風向對手劈去,看似凌厲,其實已是強弩之末。
三木淡淡一笑,奚落道:“鹽田君,小心閃了腰!”雙手舉劍相迎。
說時遲那時快,鮑銀燕突然出手,九節鞭耍個鞭花,一下子裹住他右臂,三尺長劍未曾舉起,東洋刀已經落下,砍在手上。只見紅光一閃,鮮血飛濺,原田撕心裂肺地大叫一聲,逃離現場,一屁股坐地。不知道用哪隻手護哪隻手,因為一雙手均已受傷。
鹽田頓時傻了,不知所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為何不還手任他砍殺?倒是鮑銀燕走過來,斥責他:“呆頭鵝!是我助你一臂之力。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給他包扎,盼他早點死嗎?”
這時他才如夢方醒:“他媽的!是你搞的鬼,等會跟你算賬!”
“我等著,我等著!”她笑嘻嘻地在一旁看熱鬧。
“汪汪汪!”小黃甚解人意,沖著他吼叫,意思說:“你配嗎?”
鹽田自知理虧,傷了三木,撕了襯衫當紗布給三木包扎,不住地道歉,二人啞巴吃黃連,明知上了人家的套,有苦說不出。
鮑丫頭還幸災樂禍地嘲笑他們:“真是兩個雛兒,就這點能耐敢跟本小姐較量,簡直不知死活!好了沒有?兩個一起上!快些!”
這時候她還說風涼話,只差把小和尚肺氣炸了。他傷得不輕,兩隻手動彈不得,更不用說拿刀動劍的!鹽田只好硬著頭皮上陣。
鮑銀燕盛氣凌人,根本不把他眼里,手一指:“鹽田,若能在我手里走上拾招,放你二人逃走,不然就留在這里,自會有人把你們裝進雞籠子,押到鎮上游街示眾,飽嘗老百姓的磚石瓦礫、菜皮垃圾的洗禮,哈哈哈哈!”
“女支那,你除了耍詭計還會什麼?老子就不信闘不過你!”這回他學乖了,不再是大刀闊斧一味地進攻,而是采取守勢,雙腿岔開,作馬步拿樁站定,兩手握刀看前方,以不變應萬變。
他心知肚明,此戰決不能敗,牽涉到兩個人的安危,再說也不知道對方武功的深淺,還是小心為上。
鹽田的設想還是可圈可點,鮑丫頭哪能如他所愿?做了個手勢,命小黃繞到他身後,一聲口哨,下令它先進攻。
這一招正是破敵良方,鹽田頓時慌了手腳,這隻小畜生剛才在他腳後跟咬了一口,且不說防不勝防,簡直沒法防!
背後不長眼睛,鋼刀不能彎曲,又不能轉過身來,只好斜著身子對付前後一人一狗。
好個鮑銀燕!猛喝一聲:“照打!”聲響兵器到,九節鞭化作一條銀龍,垂直向他左耳襲來。
鹽田嚇了一跳,想不到這丫頭動作敏捷,不容他多想,仗著力大,舉刀橫掃,只要掃到非脫手不可。
下三路也作好準備,右腿稍稍環起,等候兇犬撲來,屆時飛起一腳,只要踢中也能要它的命!一心二用也難為他了。
他哪知人家主仆操練多日,配合默契,動作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可以說天衣無縫。
九節鞭的招數有個名堂,叫做《銀蛇入洞》,搶他的左耳,等他橫刀來掃,千鈞一發之際,突地變招,鋼鞭向右一個弧度,朝下箍他的左腿。鹽田招式已老,來不及回防,眼睜睜地看鞭梢把小腿纏住。
與此同時,兇狗像猛虎一般撲他的下三路,他也顧不得許多,揮起一腳相迎。不料想畜生十分敏捷,眼看腳尖就要踢到,它卻閃電似的倒蹤回去。
就在右腳尚未收回、成金雞獨立的一剎那,九節鞭裹住左腳踝,只一拽,側身倒地,左下右上。那頭兇犬得勢不饒人,上去就是一口,它看準的竟是右耳朵,生生地咬了下來,疼得鹽田殺豬似的喊叫。
鮑丫頭過來,惡狠狠地:“一招就把耳朵廢了,看你還敢在中華大地胡作非為!適才二人“支那”長“支那”短的,對本小姐不尊,現在還你4鞭作為懲罰,讓你張張記性!”說罷“啪啪啪啪”抽了4下。
現場頓時布衣、棉絮亂飛,鹽田抱住臉挨打,裸露的膚體滲出條條血痕,血跡斑斑,要在春夏季非皮開肉綻不可!
如今躺在地上,如同任人宰割的一頭豬,終於知道名偵探的厲害了。難怪他老爸、剛愎自用的大佐被鮑母鎩羽而歸,全軍覆沒。他這個初出茅廬的牛犢也不是人家徒弟的對手!
小黃還在玩那隻咬下來的耳朵,鮑丫頭斥責:“沒出息的東!臟兮兮的,有什麼好玩?回去買兩隻豬耳朵給你啃啃,快吐掉!”
然後對地上兩個半死人說了一句“さようなら”(日語:再見),一人一狗揚長而去。
剛過了小河就迎頭撞上中藥店的顧掌柜,他率領四、五個農、工、商的小伙子前來接應,關心地問道:“怎麼樣?遇著了嗎?”
“兩個小鬼子,被我擺平了,受傷不輕,躺在那里呢!”
“啊?就你一個女流!”來的人中還有不相信的。
“我還有一條狗呢!它是個好幫手。”
“汪汪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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