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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金刚晃了晃自己的手,然后摇头。脸上有喷溅的血迹,但是瞧着就不如大杨狰狞,依然憨厚。

    失笑,“去那个椅子上坐着,等着一会儿大夫来了给你处理一下。往后别那么拼命,你可以选择用工具的,脑子大容量应该也不小,你没事儿多动动脑子。”要他去坐下,一边说道。长的大不代表命长,她反而觉得危险,因为太高了,容易供血不足。

    壮奴金刚听话的去那边坐下,那无比宽大的手掌虽是流血了,不过他看起来却是没什么知觉的模样。

    “王妃,你的手臂怎么办啊?好像还在流血呢。”小羽站在她一边都快哭了,血顺着她的衣袖往下滴答,看起来真的很瘆人。

    “没事儿。弄点热水来,然后找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就不流了。”应该伤的不是很深,因为她眼下也没觉得特别疼,可能只是碰巧伤到了比较大一些的血管,血流的多了一些。

    流玉和小羽立即去办,白牡嵘则起身,示意大杨和壮奴金刚在这儿待着,自己上楼了。

    血的确是不少,顺着衣袖往下滴答的流淌。

    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动手,将那条袖子一点点的撕扯了下来。

    臂膀处一条很长的横向伤口,中间处的确是很深,伤口翻着,倒是真的很狰狞。

    自己还能受这种伤,想想也是好笑。不过,即便在那个世界,她估摸着也没什么机会能中枪,毕竟一个小小的片警而已。

    倒是有那个雄心壮志想做个与犯罪分子作斗争的刑警,奈何家中上两代都不同意,最后弄了个片警。

    就在这时,流玉和小羽匆匆的上楼来了,一个端着热水盆,一个拿着干净的手巾,两个人都急的头上冒汗了。

    “伤口怎么这么长?王妃,你疼不疼?”见到了衣袖下面的伤口,小羽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太吓人了。

    “现在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确定这热水和手巾都是干净的?再找些烈酒来吧,消消毒。”她担心自己会破伤风,那样真没得治了,自己很快就会嗝屁的。

    流玉点头,立即跑腿下楼。

    小羽用热水清洗手巾,然后小心的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随着碰触到她的皮肤,那伤口好像都在动似得,使得小羽不敢再用力。

    “王妃,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还是觉得吓人,手都在抖。

    “还能是什么人,之前一直想动手,但是始终没机会的人呗。”因为宇文玠不在,所以终于找到机会了。不过由此,她也更肯定宇文玠是离开了皇城。

    “太吓人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胆子也太大了。”这里可是彧王府,居然公然的闯进来行刺。

    “有内鬼呗,不然他们怎么知道斑比不在。算了,你别害怕了,正好趁此机会好好的清理一下王府。”虽说是紧急情况,但总得来说,也并不是不好。

    流玉很快找来了度数较高的酒,白牡嵘指挥着她们俩给自己伤口消毒。也是这会儿才感觉到剧烈的疼痛,疼的她要晕过去了。

    但,这样她也倒是稍稍放心了些,消毒这一环极其重要。只要想到各种这个时代治不了的并发症,她觉得觉都睡不好。

    外面,一直像隐形人似得常嬷嬷出现,指挥着府里的小厮收拾索长阁。这个上了年纪的嬷嬷还是很镇定的,而且很有力度,指挥那些见了血和尸体哆哆嗦嗦的小厮不在话下。

    而张士良则听从了白牡嵘的命令,将一直躲在自己住处的卢高给捆了起来。

    白牡嵘眼下没时间去审讯他,等宇文玠回来后,让他处理自己府里的人吧。养虎为患,明知道不靠谱,还给他晋升了大总管,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

    宇文玠可能在外有更好的安身之地,这个王府只是不得不停留的地方,但是也过于疏松了些,这府邸毕竟是自己的产业。

    处于这皇城最好的地段,府后还有一座山,值多少钱呢,怎能让人随意祸害。

    很快的,大夫来了,给白牡嵘处理了伤口,涂了药,又包扎上,她这才换了衣服。

    手臂是疼的,而且火辣辣的那种疼,也不知是因为之前的烈酒消毒,还是因为涂的药。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刷拉刷拉清理院子血迹的动静,她也开始昏沉沉。

    血的确不是流失太多,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过,流血过多带给她的不只是昏沉和无力,接近凌晨的时候,她就开始不舒服了起来。

    身上有如针扎一样的感觉,虽是断断续续的,可是仍旧让她从昏沉中醒了过来。

    针扎感后腰处是最为明显,让她第一时间便清楚了,单单流血不会怎样,作祟的是后腰。

    这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隐患,倒是让宇文玠说着了,危险至极。

    手臂不能动,极其的沉重,而且还很疼。

    半夜时,小羽曾送来了汤药和一碗补血的汤,喝了之后也没觉得如何。

    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她用那条完好的手臂撑着,然后坐起身,无力的很,嗓子也很不舒服。

    她感觉很不好,不是因为这伤,而是好像身体受到了外力的伤害后,导致免疫力下降,隐藏起来的威胁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头仍旧是有些昏沉,好像在里面灌入了一堆水泥,再摇晃两下,整个脑袋都被封死了。

    她坐起来不久,流玉也出现了,她和小羽整晚轮班的上来看白牡嵘,就怕她会忽然有不舒服的地方。

    “王妃,你觉得哪儿不舒服?”流玉走到床边,看了看她的脸,可以说是苍白无色了。

    “给我水。”开口说话,出口的音儿都带着沙哑,好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流玉立即去倒水,又小心的回到床边,一点一点的喂给她喝。

    “王妃,你是不是很疼啊?”看她的脸色,真的十分不好。

    “还行。外面都打扫完了是不是。”没听到刷拉刷拉的声响了。

    “常嬷嬷刚刚进来说已经清理完了,然后说大管家也被拿下关了起来。她也吩咐了王府里的下人们把嘴闭严,不会有人外传这个事儿的。”流玉小声的说着,反正她是挺佩服常嬷嬷的,居然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一会儿你去转告常嬷嬷,这段时间王府的事物就由她来调度,暂代大管家的位置。再就是叫她调动起全府来,找宇文玠给我的那张休书,即便掘地也得找出来。实在找不到的话,问问常嬷嬷,能不能找到宇文玠的印鉴。”她打算自己动手伪造一张,只要有印鉴,绝对没问题。

    流玉消化了一会儿白牡嵘的命令,然后点点头,快速的离开居室。

    没有休书,她是根本别想自由自在。但在这儿,又的确时时刻刻都有危险。这回宇文玠只是偶然因事离开,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从床上爬下来,鞋子也没穿,尽力站直身体,可能是因为用力的原因,后腰特别的疼。

    受伤的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她试探了几下,也是无用。

    正好这时,不放心的小羽上来了,回头看了她一眼,白牡嵘用自己还好用的手把后腰的衣服掀起来,“看看我后腰,疼的很。”

    小羽帮忙掀起衣服,看向她的后腰,原本像树根一样蔓延出去的脉络都血红血红的,看起来好像忽然因为鲜血而获得了生机一样。

    看着,小羽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王妃,好像不太好,看起来、、、”

    “看起来很吓人是不是。”自己用手去摸,和别处的皮肤不一样,让她不禁生出一股想要把后腰那片肉扣下来的冲动。

    “您别摸了,不然的话,再叫大夫来给瞧瞧吧。”都吃不准这是什么情况,但,一定不是好兆头。

    “算了吧,我不想让别人看。”放下衣服,她开始在屋子里走动,但又真的很乏力。而且随着走路时用力气,身上针刺感更明显了。

    在屋子里走动,越走越难受,最后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天亮了,王府又照常活动了起来。不过,今日的气氛却明显与往时不同。尤其索长阁的上女,各个胆战心惊的模样,脸色煞白。尤其是空气中飘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儿,更是让人联想到昨晚的突发事件。

    本以为在王府里犯错,遭到各种残忍的惩罚已经是很可怕的。但谁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一个不慎,真的会丢掉性命。

    而且,昨晚的确是死了好几个护院,平日里总是能见到的人,忽然间就死了,想想都让人生出一股无力感来。生命,何其脆弱。

    不过,即便如此,王府的一切也在正常运作。因着要新年,所以无论是府邸各处,还是厨房等等都在做准备。常嬷嬷暂代了大管家的职位,调派指挥一切,有条不紊,好像昨晚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牡嵘这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嗓子也愈发干燥,咽口水都刺痛的很。

    期间,大夫过来了一趟,给她手臂上的伤口换了药,给她把了一下脉,对于她当下的状态并没有给出详细的解释来。

    显而易见,大夫也没见过这样的,只是流了一些血而已,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白牡嵘也没多问,因为根本问不出答案来,她也不会浪费口舌。并且,她嗓子真的很不适,之前好不容易能发声说话了,至今都像烟嗓。

    哪知这回又开始这样,她很担心自己会再次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次卧床饮食倒是很上道,在常嬷嬷的吩咐下,厨房炖了各种补汤,一天下来,白牡嵘得喝四五次以上。

    吃一些好东西,的确是有好处的,至少头没那么疼了。

    躺在床上静养,她觉得自己如同坐月子似得,但又的确是不想动弹,由后腰而发的针刺感蔓延全身。

    入夜,王府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似乎是担心昨晚重现,张士良带着护院不敢松懈一分一毫。

    喝了苦的要命的汤药,大概是有安眠的作用,白牡嵘也开始昏昏沉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反正她条件反射的觉得有什么闯入了她安全的区域时,忽然就睁开了眼睛。

    一个人就站在床边,不眨眼的盯着她,那一秒她真的险些从床上跳下来去攻击他。

    不过,也仅仅一秒之后,她就放松了,因为站在床边的那个人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有威胁,最起码短暂的时间内,是安全的。

    “你长得那么白,真的不适合忽然出现,很吓人的。”居室里灯火很朦胧,但他却显得异常扎眼,因为太白了。

    “听说你伤的并不重,为何这般难看?”宇文玠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的状态真的很差,像是生了大病一样。

    “因为我身娇体弱呗。”嗓子哑的不像话,但不代表她会示弱。

    将椅子拖过来,宇文玠在床边坐下,看了看她苍白的脸,随后伸手拉过她受伤的那条手臂。

    “疼疼疼。你要伺机报复么?快放手,疼死老子了。”哑着嗓子大叫,难听的很。

    “闭嘴,像鸭子一样。”宇文玠不爱听,眉头也皱了起来。虽说他长了一副稚嫩的脸蛋儿,但皱眉时也挺有威严的。

    “追根究底你有一半的责任,若不是你用人不淑,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他嫌她声音难听,她还非说不可,而且,他在捏她的手臂,真的很疼。

    不理会她,可能也是懒得说话,宇文玠最后直接把衣袖扯了下来,布料分离,发出撕拉的一声。

    “你干什么?”想起身,但又因为疼动弹了一下放弃。

    “大夫说你的伤口应该进行缝合,但你执意不允,这样下去不利伤口恢复,你的手臂很可能会烂掉的。”解开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他一边说道,很冷静的那种。

    “他缝合的器具不干净,真缝合了我才要担心手臂会烂掉。”她看到了大夫拿出来的缝合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线,简直是惊恐。

    纱布拿开,伤口也露了出来,恢复的并不好。随着碰触到周边的皮肤,伤口最中心的部分也像小孩儿张嘴了一样,有淡色的血流了出来。

    “你给我轻点儿,好疼。”疼的她要发火儿了。

    “不行,必须缝起来,不然真的会烂掉。”宇文玠观察了一下,然后下了结论,毋庸置疑的那种。

    白牡嵘立即瞪眼,“我的胳膊我说了算,放开我,谁敢在我身上动针,我打得他老娘都认不出。”坚决不会缝合,那针和线都太可怕了,滥造的那种,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的消毒。

    宇文玠看了她一眼,以一种王者看青铜的眼神儿,随后微微转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把大夫带过来。”

    然后,就听到楼梯发出踏踏的声响,有人快步的跑到了楼下。

    白牡嵘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手臂烂了是我的事儿,你那么操心干什么?啊,好疼。”挣扎着坐起身,手臂也跟着疼,她看了一眼,的确还是没怎么好,但她也不想缝合。

    宇文玠安静的看着她,好似她无论怎么折腾他都不甚在意,十分像一个年长者。

    “我说的话没听到么?这是我的房间,赶紧滚蛋。要是还想像上次那么丢人现眼被我打的还不了手,我这就成全你。”白牡嵘眼睛瞪得大,而且真的冒火了。这人忽然间的关心,看起来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糖衣炮弹对她没什么用,反而会引起反感。

    再说,她真的不想缝合,很担心会破伤风感染。

    宇文玠根本不理会,而且也似乎很瞧不起她现在的体力,瞧她那脸色就看得出,眼下有多无力,还想和他动手。

    不过片刻,就听到了上楼的声音。白牡嵘脸色更差了,随后动身打算下床。

    哪知宇文玠却就在这时起身,身体一转转到了床边,用双臂扣住她的上半身,直接把她撂倒在床上。

    白牡嵘蹬腿挣扎,他一条腿迈过去,压住她乱动的腿,正好这时小羽带着大夫也进来了。

    他们俩的造型就让他们吓了一跳,不过大夫是对宇文玠言听计从的,停顿了下,便拎着药箱快步的走到了床边。

    “放开我,小兔崽子。还有你,敢动我一下,我把你脑袋揪下来。”她根本挣扎不过,而且因为用力动气,气血上涌,她身体更疼了。

    大夫也不吱声,只是快速的打开药箱,处理要用的工具,手脚利落的不像话。

    白牡嵘被宇文玠锁在床上,因为眼下体力不济,根本不是他对手。挣扎了几下,冷汗就如下雨一样,衣服都湿了。

    宇文玠却好似无感,只是控制住她,然后随着大夫靠近,他把她那条受伤的手臂摆出去又扣住,让她动弹不得。

    白牡嵘觉得这厮就是故意的,在她手上从来没讨过便宜,这次终于逮到机会了,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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