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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同时抖着手在上面签了字。
我挺直了腰背坐在急症室门外的长凳上,杨欣雨和闫一曼两人的脸不停在脑海交错,我那时候想,如果我外婆真的走了,我会去买一把很锋利很锋利的刀,然后守在她们会出现的地方等着她们。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转头看过去,这才想起白主任和我一起来的医院。
“别担心,你外婆会没事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半响后缓缓垂下眸,“她们会被开除吗?”
许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白主任愣了愣收回放在我肩膀的手说:“杨欣雨这次是肯定会被开除了,不过闫一曼的话,应该是大过处理吧。”
我低低的应了声哦,心想,要是杨欣雨被开除了,到时候我买了刀得上哪找她呢?
“不过她们真的太不像话了,我在二中干了差不多二十年,还没见过这样的学生,居然还是女生!”
我低头不语,指尖攥起。
“但是我也跟你说,你别再去惹她们了。那种学生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她们可以不念书,然后天天守在学校门口堵你,但是你不能不念啊,你不要被她们给毁了。”
我想说,我不仅可以不念,我还可以拉她们一起去死。
但是我什么也没说,我就跟真的哑巴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口。
也许老天还不想我做傻事,我外婆这一关在进入急症室两小时后是挺过来了。
虽然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病来如山倒,外婆这次晕厥引发了各种并发症,人和之前已经完全没得比。
她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身上到处贴着很多管子,床头是仪器,不时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我坐在床头边等着她醒,真正的清醒,而不是睁开眼看看我又闭上。
护士来催缴费的时候白主任跟了出去,我侧头看着护士将病房门带上后拉起外婆那只枯瘦布满皱纹的手说:“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会的。”
白主任回来的时候我对他说,医药费等我外婆醒了以后就还他,他摇了摇头说不急。
我又说,这里我自己看着就好,让他先回去忙吧。
许是看到了连病危通知书都是我自己签的,知道我家是没什么人了,他走到门口后又扯回来留了个电话号码给我,让我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给他打电话。
我接过电话号码对他说了谢谢。
外婆这院住了半个月里,白主任和我的班主任来过几次,他告诉我说,杨欣雨已经被开除了,闫一曼大过,如果再犯一次,也是开除的命。
我并没有高兴,因为我也不可能在二中念下去了,我从白主任之后的话里听出,杨欣雨的意思就是她被开除了,我也别想安心念。
出院才回到家,外婆就从抽屉里翻出一本布满灰尘的电话簿,然后挨个电话一个一个打,从中午一直打到晚上。
最后她放下电话,一脸疲惫的靠着沙发说了句,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
外婆回来我依旧没去上学,到是白主任打电话来问我到底怎么想的,如果真打算转学的话可以考虑一下十四中,虽然比不上二中,但是他同学在那里做老师,可以帮我安排安排,只要用心学,在哪个学校都一样。
我说谢谢了,我再想想。
在我们回到家的第三天晚上十点多,电话响了,睡不着的我正坐在沙发看电视,伸手就接了起来,没想到居然是闫一曼打的。
她说她在小区门口等我,让我出去下,我冷冷的问她还想怎么样?
她爆了句粗口说,以为我想找你啊,是有人要找你。
我问她谁找我,她说强哥。
挂了电话,我先走到外婆的房门前轻轻将门推开,见她睡得正香,我这才转身走到沙发前拿起外衣披上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