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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惯有的悲观表达,纵然说出那些不好听的话来,也并不意味着不好的事将要发生……刘子玄一边走路一边胡乱想着心事,全然没把姑娘的话放在心上。
进了村,姑娘又开口说:“我要到家了,你快回去吧,今天多亏你帮忙,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谢你……还有一句话,我想了一路,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总该往长远里看,万一老人家真的丢下手走了,你一个人,往后的日子有什么打算?”
听上去虽是语重心长,可姑娘的这一句,却直戳了刘子玄的痛处。姑娘话里提到的万一,刘子玄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这个时候来问我,我又去问谁呢?刘子玄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没有声音,仍只看着脚下的路,仍只听着耳边的雨。
见刘子玄仍然不作声,谁想这姑娘居然急了,她突然停在雨地里,张大嗓门追问道:“你这个人,说句话有那么费劲吗?”
见她仍旧不依不饶,刘子玄立时也动了气:“这不关你的事,何必管那么多?我娘会长命百岁的,不用你来操这份闲心!”
本想拿这句堵上姑娘的嘴,可刘子玄的话音还没落,却听她更大声的对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怎么是操闲心?我只是希望自己死后,也能埋进你们家的祖坟!”
雨点虽然越来越小了,却仍下得急不可耐。细细碎碎密密匝匝,说雨不像雨,说雾不是雾,细密的雨点串成了线,又连成了片,把个本来空旷的天地间填堵个满满当当。急不可耐的雨点打湿了姑娘的头发,只小片刻功夫过去,刘子玄已经分不清那脸上流着的究竟是雨水还是眼泪。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只因为一句话,竟然隐约中有了牵连。可是她的这一句,究竟从哪里说起呢?刘子玄看着姑娘,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真是奇怪的一天,这一天里发生的事,远比过去的二十多年都来得新鲜,前半晌刚刚撞见那个形同陌路的绝情人,后半晌就来了个陌路人对着自己说出这一番深情话,这阵子弄得刘子玄倒像把一瓶子陈醋当成黄酒喝下了肚,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眼前正淋着雨的这个姑娘家,她今天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要么就是被蛇毒麻痹了哪一根重要神经,不然怎么会朝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把刘子玄听得一怔,张大两眼痴痴的看着这一张陌生的脸。尽管刘子玄这人向来迟钝,但他能听出姑娘的弦外之音,看着姑娘的这一刻,从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刺槐树上的两只喜鹊。
喜鹊!如果喜鹊真能通天报喜的话,那么它们昨天日落时分的叫唤,又意味着什么呢?
刘子玄不敢深想,与姑娘对视片刻,他只把油布伞递到姑娘手里,自己冒着雨跑回了兔子岗。
这姑娘一定有什么心事,错不了……
树梢头的喜鹊早不见了踪影,浑身湿透的刘子玄一回到兔子岗上,心神不定中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自己父亲一手养大的那条狗,正远远的坐在岗子南面的草地上,它坐在小溪对岸的雨地里,两只眼直钩钩的盯着前方的刘家院子,看见刘子玄回来,也没见它挪个窝。
在同一天里第二次看见这条狗,刘子玄心里顿时生出了许多疑惑,多年不见这条的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现在又一动不动的坐在雨地里,它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刘子玄没有心思去理会一条狗的古怪,只带着一肚子的疑问进了东里间。回到老人的病床前,他一边擦去头脸上的雨水,一边说:“娘,那条狗还没走远,它正坐在岗子前面的草地里,大概是因为瘸了一条腿,在林子里打不到食了,我等会儿去喂它点吃的……”
病床上,老人家艰难的咳了两声,许久才费力的说:“不行,你千万不要走近它,它不是狗,它是狼!”
“什么?狼?”刘子玄的脑袋像是被人拿棒子猛敲了一记,不由得一阵眩晕,浑身的汗毛也跟着乍了起来:“娘你说什么?它——它怎么会是狼?”
老人喘了会儿气,接着又说:“当年,你爹打死过一条母狼,带回来两只狼崽,一只不吃东西饿死了,剩下一只就当狗养了,当时你还小,这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清楚。”
听了老人的话,刘子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他几乎知道所有和这条“狗”有关的故事,却单单不知道它并不是一条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