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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周末,沈哲去附近食堂吃完早饭,回到宿舍开始思考剧本的事情。
其实严格来说,剧本并不能说是一种形式,它是为影视拍摄服务的,而中的小说却能独立存在。
但无论小说和剧本,塑造人物都是头等大事。小说塑造人物以叙述、描写为主,甚至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剧本却只能靠台词和动作,完全不相同的两码事。
小说三要素人物、情节、环境,到剧本里就变成了场面、情节、对话。
拓展武侠文化的影响力,影视剧又是必不可少的。
未雨绸缪,沈哲自学过一些编剧理论,加上脑中很多现成的影视剧提供对照,差不多可以胜任编剧工作。
因为知道梁师的武侠作品,除了他自己改编,换成任何人必然遭骂。
遭原著读者的骂。
彼时空那么多梁氏武侠影视,似乎都反响平平,并不单是导演或者主演的问题,也受制于小说本身。
或人物形象模糊,或素材不够丰富。
被翻拍次数最多的《白发》一书,好像也是越忠实原著,越不讨影迷喜欢。
到了后来,娱乐方式极度丰富时,更不常见了。
最深入人心的应该是93年张国荣版,导演于仁泰也是勉强拍摄。
当时找到梁师询问意见:如果愿意授权我们彻底改编,那就拍摄,不许伤筋动骨就放弃。幸好梁师同意了,才留下一部经典电影。
改编后的白发魔女电影,一度让于仁泰杀进了好莱坞,足见这部武侠片的分量。
对于大部分影迷来说,它是浪漫武侠电影的极致代表作。
让原著读者无奈的是,除了名字外,内容基本全毁,弱化了武侠色彩,突出浪漫的爱情。
以这版为基准有个好处,能吸引影迷关注武侠。
影迷和读者关注点不一样,赵薇拍《致青春》时说:“如果是已经看过小说的读者,那么我则不建议他们再去看电影,因为他们的脑海中已经有一个30万字的东西。”
小说依然停留读者脑海的现在,由旁人对原著动大手术,肯定会遭到读者激烈反对,他亲自动手最好。
沈哲也一直等着影视公司上门,对出售《白发》影视改编权并不抗拒,姜小楼首先找上来,还算是个不错的结果,总比海洋电视一口吞下武侠好得多。
大家都是聪明人,几句话点到便达成共识。
最后,姜小楼也说了部分实话:“剧本通过,拍摄日期不一定,沈哥你不要抱太大期望。”
沈哲心头恍然,影视公司囤积创意,不是太稀奇的事情。
没关系,他的主要方向是作品,等金庸大部头出来,看谁沉不住气。
……
想了一会,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
征文最后一轮题目昨晚已经放出来了,很坑爹,也很打脸。
不管文联官方出于什么目的,总算顺便为他也出了口气,沈哲心情很好,稿子很快有了决定。
澳大利亚女作家泰格特的名作《窗》
沈哲一边打字,脸上笑意掩饰不住,心中对那帮眼红奖金的作者满满的恶意。
因为这篇文章也很短,1200余字。
不但切合征文主题,还能恰好说中那些作者的心思。
短文设定极其简单:一间病房,一扇窗。
人物也只有两个:靠窗的病人和不靠窗的病人,连姓名都没有交代。
靠窗的病人热爱生命,凭借残存的精力和满腔的热情,描绘出一副窗外的美丽景色,激励自己勇敢和病魔作斗争。同时讲述给唯一的病友听,激发他活下去的**,点燃其生命之火。
在他看来,窗是两人共同的财富,景色自然也要分享。
“我们的房间俯瞰着一个公园,里面有一泓湖水,湖面上漫游着一群野鸭、天鹅……情侣在散步……”
“公园里鲜花盛开,主要有玫瑰花,但四周还有五彩斑斓、争相斗艳的牡丹花和金盏草……”
“公园尽头是一排商店……”
不靠窗的病人听得津津有味,仿佛看到窗外发生的一切。
他多想亲眼看看这一切,一个想法不可遏止冒了出来,为什么看到美丽景色的不是我呢?
为什么靠窗的不是我呢?
为这一想法困扰,他失眠了,病情开始加重,医生却对病因摸不着头脑。
这天夜里,他盯着天花板无法入睡,忽然,靠窗的病人醒来,大声咳嗽,呼吸急促,慌张摸索电铃。
只要电铃一响,值班护士就会立即赶来,可以得救了。
不靠窗的病人已经被自私和嫉妒占满,眼睁睁的看着,心想,他凭什么要占据窗口那张床位呢?
渐渐的,靠窗的病人停止了呼吸……
稍过几天,不靠窗的病人觉得可以开口了,正当得体的要求护士把他抬到窗口位置,气喘吁吁的向外望去。
他看到的只是光秃秃的一堵墙!
欧·亨利式结尾!
……
“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些名家的笔力!”
沈哲赞叹自语,检查一遍,随即上传到页面。
一扇“窗”照出两种灵魂,表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处世态度,揭示了人性的美与丑。
虚的“景色”之于实的“墙”,是对丑恶灵魂的有力鞭挞!
短篇小说的魅力在于文章结束后的想象空间,比如靠窗的病人当时的心理活动?不靠窗病人的最终下场?
这些都会吸引读者自动脑补。
同时,《窗》的寓意和文联“人性”之题呼应,是对文坛小撮人的一次有力回击。
沈哲没有和人战斗的自觉,完全是下意识认为应该这么做,自从香山之行,他好像灵魂升华一个层次。
以他稍显随波逐流的性子,些许领悟活的更自在些。
倒是林语菡让他心里发暖。
通过电话就能就能发觉他的情绪变化,灵与肉的范畴内,已经达到极高的水准。
“我想什么都知道,也挺可怕的……”
征文任务完成,沈哲还有事做。
昨晚逛校园论坛,看到今天上午十点有个大师讲座,关于世界文艺简史,他想去听听。
……
一篇《免费》,一篇《麦琪的礼物》,沈哲已经成为征文办公室头号被关注对象。
今天最后一轮征文,连《选刊》总编归景林都忍不住到了现场。
这家刊物是国内纯的桥头堡,地位早在清末就已经确立,可以说是目前华夏所有刊物的爷爷辈。
文坛公认,一篇作品只要能登上这份刊物,就等于得到了文坛认可。
后进作者趋之若鹜,为登上它绞尽脑汁,醉翁之意不在稿费,在乎的是文坛地位。
这次征文最初,目的是转移民众舆论,清高文人知道后自然不屑一顾。出乎意料,最后来了个峰回路转,变成《选刊》征文,意义就变了。很多作者悔青了肠子,只可惜已经失去了参赛资格。
前两轮的题目引起参赛作者不满,他们依然老老实实投稿,很能说明问题。
这些作者水平稍次,要求不高。舆论压力下,改为《选刊》征文后,还很是高兴了一番。
没想到两轮都被沈哲拿走第一。
即使是小状元,他们也不信沈哲水平有多高,面世的那些小说和古体诗并不能证明太多。
带着不服气的心情,看到两篇作品后,才有些傻眼。
就像“言多必失”一样,长篇小说总能找到漏洞,但好的短篇小说是相对完美的。
傻眼归傻眼,服气是不可能的。
具体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小手段,还要看他们的节操剩下多少。
“真是两篇好作品,凭此足以让他在文坛占据一席之地!”归景林手边放着两份打印出来的稿件,赞叹道。
老先生微微摇头:“偏颇了,你见过哪位作者只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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