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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有几只野狼正在对月长啸,在夜风如洗中显得有些苍凉,长啸声远远在樵山中回荡。
包文正运转四季法诀猎杀了三只野狼后,将其中两只野狼的皮肉分离,扔于了湖泊之中,巨蟒灵动而起一口吞下了两匹野狼后,便潜回了湖泊之中,掀起了偌大的水波,慢慢的湖面归于平静,有涟漪随着荡漾。
包文正在湖泊之下约有数丈之远简单梳洗了自身和两张狼皮,肩膀上扛着一头狼,腋下卷着两张狼皮便施展风云无形无相的身法,朝樵山外五十里的村庄疾驰而去。
待天色大亮之时候,包文正远远的看见了这座村落,回想起当日经过这里饥寒交迫之下,不得已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柴门被当做乞儿,两张仍在雪泥之中的大饼,村外露顶土地庙中的一夜长坐,也不由得暗叹世事无常。
包文正扛着野狼便走进了村落,瞧见村落的街亭上写着“野草村”三个褪去了磨痕的大字,也有人远远的往来,不由得惊呼出声。
“谁家的汉子,居然扛了一只青狼!”
“樵山之上青狼成群,这方圆百里多少年不曾有人去樵山狩猎了!”
“那腋下还有两张青狼皮,好汉啊!”
见周围的百姓围绕的越来越多,包文正抱拳施礼朗声道:“诸位父老,今我愿以两张青狼皮换一些吃食和水酒。”
“噗通”
“用这头青狼换一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包文正将肩膀上的青狼尸身仍在了地面,指着青狼说道。
有一闲汉分开了众人,走上前来笑着道:“不知好汉要换些什么吃食和水酒?”
“我们这野草村远离大名府珍馐美馔自然是没有,家中有羔羊两只,不知可换得一张狼皮否?”这闲汉名唤黄七倒也是身材魁梧,年约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额头上一道略浅的刀疤。
“换得!”包文正闻言也不计较,将腋下的青狼皮解开,将其中一张青狼皮抛了过去。
闲汉双手接过,只见青狼皮上血渍如新分明是刚射杀不久,而背上的羽箭痕迹略微不显,细观这少年嘴唇之前的绒须,于是眼珠子一转,笑着道:“好汉,这狼皮之上箭孔略大,不知一头羔羊可好?”
“青狼皮在大名府中可换的十五两纹银,不知你这羔羊可值几何?”包文正心知闲汉欺他年少,也不着恼笑着反问道。
有另一身穿绸缎身材略显矮小粗壮的乡绅,身后由身穿粗布皂衣的家丁跟随,乡绅走了上前拱手道:“好汉,若说这野草村,能备齐吃食和美酒以及胭脂水粉的,除了我黄员外还有谁家?”
“我愿以煮好的牛羊肉各二十斤,上好的清曲酒两坛,以及胭脂水粉换好汉手中之物!”黄员外面有得色,夸耀道。
闲汉黄七见黄员外走了上前,心中气愤不过倒也不敢多言,这黄员外与黄七乃是本家,更何况黄员外家大势大也不是黄七敢轻易招惹的,于是面显强笑,渐渐隐于人后。
“如此,便遣家丁取来,换与你便是!”包文正笑着道。
黄员外上前一步拱手道:“我们野草村多年未曾见过能猎杀青狼的好汉,愿备上薄宴与好汉畅饮一番。”
“员外好意心领,只是还有同伴在村外等候,有所不便。”包文正如今尚有官府的缉拿榜文高悬,也不愿在野草村中多做停留,婉拒道。
“我黄某一向爱结识朋友,不若将好汉同伴一同唤来如何?”黄员外拱手笑着道。
包文正朗声一笑道:“今日在野草村能与员外相识,他日定然和兄弟们上门叨扰,只是今日却又不便。”
黄员外见一再拒绝也不再强求,今日与邻里之前与这好汉结识,已然是达到了自家光耀门楣的目的,于是挥手派遣身旁的家丁,速去将一应物品搬来。
家丁匆匆而起,黄员外壮着胆子走近了青狼,见青狼腹下不见起伏,这才凑近了一观,又望着那两张青狼皮血液如新,背部的箭孔也不甚显眼,遍寻不到第二处箭痕,心中也是颇为惊讶,这分明是一箭射杀。
不多时,两名家丁各提着吃食美酒与胭脂水粉来到了身前,包文正接过了一应吃食后略一查看,与黄员外所说分毫不差,吃食还略有溢出,于是拱手谢过后,将胭脂水粉揣在怀中,提着吃食和美酒便离开了野草村。
樵山之上,孙薇薇一套九幽剑法练罢,望着山下依然不见包文正的身影,略感奇怪的同时心中却不免有些黯然。
掐算时日,今日应是孙薇薇的生辰,想起去年在天王庄中高朋满座,更有济州府的舅舅带着两位表哥前来庆祝生辰,那日与父母身前承欢,又有温文尔雅长兄在侧,说不出快乐。岂料今日父母已然逝去,长兄更是为救自家的性命而死于暗器之下
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
孙薇薇将长剑归鞘不免叹息,时至今日藏匿在樵山之上,又怎忍为了自家的生辰而劳烦文正哪,再说这樵山之上除了春风明月,也再无他物。
只是文正清晨未曾知会便独自外出,如见这般时辰也不见回转,孙薇薇心中不由有些嗔怒,寻思着等其回转,定要说个分明。
时至午间,包文正这才提着若干午间,足下轻飘如风吹浮云,回转到了山洞之外,高声喊道:“薇薇,薇薇!”
“唤什么,晨间外出也不见你知会!”孙薇薇瞧也不瞧,转身将长剑抛出,长剑“呛”的一声归于数丈外的剑鞘之内,便要朝山洞之内走去。
包文正将手中的吃食和水酒放下,掏出怀中的胭脂水粉便迈步朝山洞之内走去,见孙薇薇略有些不悦,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薇薇你看,我去山下给你换一些胭脂水粉。”包文正将手中的物件抵在了孙薇薇的眼前道。
孙薇薇瞥了一眼递上来的胭脂水粉,均是些寻常下人用的物件,不悦的道:“莫不是嫌我色衰?”
“今天是你的生辰,所以我就打了些青狼,下山与换了些吃食和胭脂水粉。”包文正心中略觉得郁闷,黯然的说道。
“你清晨不知会一声,到如今方才回转,就是为了给我庆祝生辰?”孙薇薇楞了一下,望着包文正黯然的神态,诧异的问道。
“恩,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把这些给丢了吧。”包文正上前正欲将胭脂水粉归置,却被孙薇薇所阻,也是愣住。
“夫君?”孙薇薇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为何待薇薇如此之好?”
“你是我的娘子。”包文正黯然之下也没察觉孙薇薇的哽咽,如实回道。
“是啊,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夫君。”孙薇薇喜极而泣,如梨花带雨嫣然一笑道:“如此简单的事,偏是我想的多了。
“莫要不悦,待到了济州府我一定为你购置最好的胭脂水粉。”包文正歉意的道。
孙薇薇将胭脂水粉夺了过来,语笑嫣然着道:“谁个说我不悦了?”
“你,刚才不还……?”包文正诧异的道。
额头早已被孙薇薇的食指轻点了一下,啐了一口“呆子”,孙薇薇眉目间顾盼婉约,转身神采飞扬的走出了山洞,瞧见外面的吃食和水酒,心中更是平添了几分欣喜。
当晚,早早的被孙薇薇叮嘱前去梳洗后,二人趁着月色在山洞外对坐,虽只有寻常吃食和浊酒两坛,却有皓月和漫天的繁星作伴,更有春风吹拂树冠的“瑟瑟”声响为乐,待浊酒渐渐喝尽,孙薇薇偎依在包文正的肩头,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远处的树梢,随着春风吹拂而摇曳。
“你说,我们将来会有儿子还是女儿?”
“为什么不能都有?”
“听娘说,女子生产之时,常有血崩致死的。”
包文正有心说那便不要生产了,但是念及包家如今只有自己一人,也是左右为难。
“呆子,不捉弄你了,薇薇乃是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又怎会有血崩致死哪?”孙薇薇调笑着道。
男子的爽朗笑声和女子银铃般的嗔羞在樵山的夜空中回荡,远处湖泊中的白蟒静静的趴在岸边对月吞吐,更有青狼群对月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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