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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攸隰小心翼翼地把人偶放在椅子上,随后跟着坐下,“姐姐饿了吧,今天都是姐姐喜欢吃的。”
男孩笑吟吟地对着人偶说,在一旁候着的管家和其他女佣都不约而同的低头,不去看餐桌上男孩诡异的言行。
一顿早餐,时攸隰吃得很满足,他优雅地擦干净嘴角然后又给人偶也擦了擦。
管家适时递上水和定量包装好的药,“小少爷,今天的药。”
男孩抱着人偶要离开的动作一顿,附又对着人偶说到:“姐姐等我一下。”
后面,新来的女佣小李听着这样的对话只觉得毛骨悚然,她碰了一下一旁的同伴,悄声道:“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同伴没忍住也说道:“抱着个人偶喊姐姐,吓死人,真变态——”
“你觉得姐姐很吓人吗?”
女佣抬头,时攸隰抱着人偶正正站在她面前,男孩脸上还带着微笑,跟人偶一块直勾勾盯着她看。
“我…我不是,您听错了小少爷。”
管家默默摇头,他熟练地喊来几名保镖,听到时攸隰说:“既然你觉得姐姐很吓人,那不如就换你来当人偶,让我看看是不是也很吓人。”
保镖上前一人一个把两名女佣带走,也不做什么。
就是把她们用绳索吊住四肢和脖子悬在天花板上,关在时门专门养了宠物的屋子里。
两个女人惊恐的叫喊声远去,时攸隰面不改色地吞下最后一颗药,“我要跟姐姐去画室画画,你把姐姐喜欢的茶点端上来吧。”
管家拦住男孩,“那个…先生让小少爷这周末去疗养院。”
“是指父亲吗?”男孩语气夹带着一丝意外。
时间太久了,估计时言也才想起自己除了老婆还有个儿子,而时攸隰终日伴着人偶,对于许久不出现的父母,也早就消磨掉了已经所剩不多的期盼。
管家头冒虚汗,“是的。”
时攸隰面无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没再说什么,抱着人偶离开。
管家看着时攸隰离开的背影,边整理药物,一边想起了一年前的事。
那个时候,时攸隰坚信所谓的姐姐还活着,但在几次都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男孩的精神状况也出现了问题。
他开始自残,趁检查的时候逃出医院,居然跑到地道里点炸药,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时门的军火库那里拿出这么个东西。
好在当时守在别墅的保镖发现了不对劲,及时把时攸隰给拉出来,即便这样男孩还是受了一身伤。
被抓回来后的时攸隰被监禁地更加严密,就这样也没能阻止他一再的出逃,不是去那地道点炸药就是放火。
简直像是被邪教洗脑了一样,时攸隰是自己洗脑自己,他很笃定只要被砸到或者被火烧就能见到姐姐。
怎么见到?去地府那见到吗。
管家看不下去,抱着被辞职的风险给时言打了一通电话,那时距离出事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时言一直在疗养院陪着白笙笙治疗,从来没看过时攸隰一眼,更未曾主动打过一个电话。
管家把时攸隰的情况是多么糟糕都告诉了对方,对方闻言只叫管家把电话给时攸隰,父子两说了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那之后的时攸隰倒是平静了下来,不再自残,好好看医。
时司和管家都以为时攸隰好了,直到这两个月的某一天开始,时攸隰抱着人偶出现在了餐桌,书房,卧室的床上…
时言近一年以来突然打电话给时攸隰,不是关心他的身体状况,而是让时攸隰重操旧业,扮演程莫去安抚白笙笙。
白笙笙病的太严重了,一年来都没有清醒过,已经到了厌食和无法入睡的地步,而程莫面部烧伤之后,被时言监禁在国内,逼不得已,时言只能想到时攸隰这个“药引。”
周末,时攸隰把人偶好好放在床上,将门锁好后才出门,司机见到他出来把后座拉开:“不好意思小少爷,其他车都送去维护,今天只能先坐这辆。”
黑色的迈巴赫委屈地停在时攸隰面前,这原本是送时攸隰上下学的车,火灾发生后他就休学了,这车也一直放在车库落灰。
疗养院在首都郊区,独栋式的建筑,封闭管理,空气都充斥着窒息的气氛。
车子直接开进地下车库,花臂叼着根烟已经等在门口。
时攸隰坐在后座的左侧,司机将车门拉开了,但男孩却没有下来。
时攸隰一路上一直在盯着自己旁边的那个位置,一直到下车时,身体比大脑先做出了反应,不是从自己这侧下车,而是跨过中控台从右侧下车。
随着车门一拉开,一个小本子从把手下面掉在地上。
风吹开了本子。
看清上面的图案和文字,时攸隰的大脑像被雷击,他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