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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师兄说的很对,婆娑教想要卷土重来,首先要对付的就是天衡道宗和昆仑门,然而由于白翳真和凌虚子的关系,这两者之间密不可分,他们想要成事,就必须先瓦解天衡道宗与昆仑之间的结盟,这应该也是那些南疆人给许开阳柳维扬随身之物,惊吓白诺灵的原因。
有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若想阻止珈蓝山境的争端,就要查探清楚当年昆仑七子与天衡道宗之间的恩怨。
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师兄一向偷懒怕麻烦,为何在这件事情上,他却如此热衷?
夜晚寂静,待商议好前往岐山的事情之后,沈星沉与许开阳靠着凉亭的木柱休息,我跟着师兄跑了一天,又带他逃了这么远的路,早就累了,躺在凉亭的栏杆边休息,晚风拂过,觉着有些冷,哆嗦一下,清醒过来,却见自己身上盖着师兄的外袍,亭中却不见师兄的踪影。
我有点着急,怕他又返回折剑山庄去找白翳真和白伶俜的晦气,急忙寻找,却见师兄站在亭下溪水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地接近,本想吓他一下,不料脚下却踩住一根树枝,咔嚓一声脆响,师兄回过神来,转过身,一脸无奈地望着我。
被他发现,我嘿嘿一笑,有些尴尬,走到他身边,却听师兄首先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装神弄鬼做什么?”我有点不满,负着手,嘟着嘴抱怨道:“师兄你不也没睡,干嘛还要管我?”师兄淡淡地轻咳了一声,气息虚弱,还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肩上的伤口,我急忙问:“是不是伤口太深了?”师兄听此,立即把放在肩上的手拿下来,才回答:“不是。”我在内心不屑地切了一声,同时又将师兄狠狠地鄙夷了一番,他肯定是怕我取笑他,所以才强行装着没事的样子。
“阿婧……”正胡思乱想时,却听师兄轻唤我的名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自己是徐婧容该如何?”师兄近日颇为奇怪,老是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和假设,伤春悲秋的,实在酸气的很。
我想了一下,反问:“那我是徐婧容么?”
“自然不是。”师兄急于否定的态度,不像是给我答案,反而更像怕暴露自己的什么秘密似的。
听此,我沉默下来,又代入徐婧容仔细设想了一下,才回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说徐婧容是很坏很坏的人,可我却觉着不是,反而觉着她很可怜……”一个人,全族被屠,还要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和师姐惨死,即便这些人的死,都有一定的原因,即便徐婧容是再怎么修行得道的高人,都无法做到完全不恨吧?
别说是她,如果换作是我,面对同样的情况,只怕早就拿着天殊剑找白家的人拼命,也不用等到昆仑山各派聚集时,最终害得自己落得个被各派围攻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们说,天衡道宗和白家的人都是好人,是替天行道,而徐婧容和昆仑七子都是坏人,可现如今,手持天殊剑的,是白家人,抢走昆仑山修行秘籍的,也是白家人,在折剑山庄叫嚣着‘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也是白家人,我虽常年居于深山,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君子从不夺人所爱,也不会伤及无辜的道理。
更何况,看白诺灵见到柳维扬的遗物,那副惊吓心虚的样子,和白翳真面对徐婧容的态度,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还真说不清楚。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我以前真的是徐婧容的话,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是阿婧就好了嘛,真正的徐婧容已经死在昆仑山上了,那些恩怨情仇,也该随着她的死消弭化解,即便她以前做过多少错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现在的我,跟另一个完全不是徐婧容的人有何区别?那些恩怨也不该算到我头上吧?”
“那徐婧容的仇恨呢?”师兄问:“那些人杀了徐婧容的全族,又杀了她的师兄和师姐,若你当真是徐婧容的话,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我……”我语塞下来,良久,才低下头咕哝道:“我也不知道。”从我自璇玑山醒来开始,就是阿婧,认识的只有师父和师兄,每天在璇玑山上的生活,虽然有点无聊枯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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