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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南的剑势来得又凶又急,剑气纵横裹挟着浓郁的杀机,中年男子不敢大意,立马抽出两把双钩在手,双腿叉开双手持钩一上一下,随时准备迎击。
季江南长剑一荡,直取男子双目而来,男子右手持钩自下往上一扫格开长剑,正准备反击,格开的长剑往上划了一个弧度自左往右斩向他的脖颈。
男子侧身一避,季江南抢步上前,左手持剑鞘猛力击向男子后颈,力道之猛带起一阵风,这一下要是砸结实了,颈后脊柱必断,断了脊柱即便你有通天本事也施展不出,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半点反抗不得。
男子感受到颈后滚滚而来的杀气惊了一惊,挥起右手钩直袭季江南左臂,季江南不闪不避,钩子稳稳卡住他的左臂,男子矮身避过季江南左臂剑鞘,右手发力,双钩内侧有刃,一旦勾住目标发力之下一层皮肉剔骨而下,十分凶残。
就在男子即将发力之时,突觉腋下一凉,大叫不好立马松开右手钩,剑光一闪,男子惨叫一声往后退去,一截小臂带着血落在船舱里,男子脸色惨白捂着流血不止的断臂目露怨毒之色,他方才弃钩后退,却还是慢了一步,那把从腋下而来的剑没削了他整条手臂,却断了他手掌至手肘的一截小臂。
双钩双手所持,断了一只手,可不是仅废一半武功那么简单。
男子又惊又怒又惑,惊的是这少年年纪不大剑法却如此了得,怒的是自己居然不敌少年还被废了半臂,同时又困惑不已,他不记得何时得罪过这少年,少年一身杀气步步杀机,直接招招奔着他的命来,一句话没说上来就下杀手,这是什么情况?
季江南丢掉卡在左臂的钩子,一甩剑上的血迹,眼神冰冷至极再次挥剑而来,男子仓皇后退举起左手钩子应对,季江南手腕翻动,长剑划出一个圆圈,搅住钩子,若男子双手持钩,兵器主动往钩子上送就是自寻死路,但男子右手已废,左手持钩不稳,季江南抬剑一甩,钩子脱手,普通一声落入河中,男子大惧,转身欲跳入河中,可还没等入水,季江南一剑横划,男子又是一声惨叫,左肩至右肋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不消一刻背上衣物就被鲜血浸湿。
这一式“北斗明光”在季江南所掌握的剑式中不算出彩,但这个人十多年未见武功寸步未进,季江南要杀他,还真就是几招之间的事。
男子心中恐惧无比,见季江南又提剑走过来连忙高声说道:“等等!你不能杀我……”
话音还未落男子只觉胸口一凉,紧接着剧痛席卷全身,胸口一把长剑当胸穿过,将他钉在船板上,长剑上两道血槽之间一抹红色耀眼异常,男子口中溢血,死死的盯着持剑的季江南,半晌后瞳孔一缩,这张脸,这张脸是……
“你……你是那个贱人生的那个小畜生……”男子眼中陡然爆出一股浓烈的怨毒和阴狠,“贱人……小畜生,你,你居然还没死!”
季江南脸色冰冷无比,盯着男子不说话。
“小畜生……你敢杀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男子挣扎着去摸靴子里的匕首,咬牙切齿的开口,可手还未摸到靴子,季江南眼神一厉手中用力一搅,男子脸色通红面目扭曲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号,抽搐了两下彻底没了生息,身下的鲜血流了一个船舱都是。
季江南急促的呼吸了两下,眼珠发红,一把拔出长剑,那具尸体死前依旧一脸怨毒,眼睛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沈云川自季江南突然爆杀气以后一直站在一边未曾出手,季江南杀人他不是没见过,但浑身这么浓的杀气,即便沈云川见了也升起两分忌惮,这股杀气快要化为实质,甚至可以影响旁人牵动杀机。
杀性如此之重,居然还能压制得住,实在是很罕见。
沈云川看向那具死尸,舱里还有半截断了的小臂,突然觉得他似乎算漏了点什么,诳季江南跟他去东陵,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
沈云川蓦然转头,回水湾处只有一艘翻了的小舫,而方才或蹲或站在小舫上的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河道上只有他和季江南两个人,船夫在季江南动手的一瞬就吓得跳河逃走了。
沈云川暗道不好,这男子是从下游上来的,看衣着打扮也应该是出自东域世家或者门派,这个男子杀了也就杀了,问题是他的随从逃走了,船只会在冀城渡口靠岸,若这男子的随从逃回去,家人弟子必然堵在渡口寻仇,这就大大的不妙了。
季江南一脚将尸体踢入河中,将沾血的长剑搁在身旁,低头坐下,闭目不语。
沈云川皱眉,季江南此刻气息极为不稳,心绪波动极大,这男子是什么人?他说的贱人是谁?小畜生……是季江南吗?
季江南闭目默念清心诀,他体内那股暴虐的杀意在他杀了江临的一瞬突然爆发,眼前一片血红,若非他极力控制,他将会对沈云川动手。
季江南默念了两遍清心诀,心中杀意稍敛,一片混沌之中记忆浮现。
他杀的男子叫江临,他娘亲江玥的庶弟,季江南本该叫他一声舅舅。
若不是江临突然出现,季江南差点忘了,白帝城,就在东域。
他娘亲江玥是当年江家嫡女,江临是他外祖的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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