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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com.cc,最快更新北漂新青年最新章节!

    30年前,四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婴儿在桥边镇引起了轰动。一盲人说,这四个孩子时辰八字太冲,以后在一起要大干起来。

    那是一个杵着拐杖戴着墨镜的神棍,像王家卫,我一回忆起童年那色调也是王家卫的电影风格,人人都板着个脸装逼地念台词。

    小镇很有文艺的调调,有人大半夜在水渠里**,有人在麻将桌上暗度陈仓,如果民风古朴只是其外在,那么**一词用来形容小镇再适合不过。这里流传着世界名著里面所有的伤风败俗的故事,畸恋、野合、扒灰……

    又说,我们出生当晚,他夜观星象,贯索犯文昌,文人要遭殃的意思。说这四个孩子中以后有做文人的,时运不济;要是有能学门手艺的,定能成大器。

    后来我想就操了,文人在哪个时代时运济过,除了宋代文人雅士闲得蛋疼常开party吟诗作赋,历朝各代的文人哪个不是被整得死去活来,人不人鬼不鬼的。

    即使宋朝赵匡胤定下不杀读书人的,宋高宗为了统一口径和意识形态,还不是杀了陈东与欧阳澈等,跟杀狗似的。

    我从来不信八字、星座,用星座、八字解释不通,四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怎么性格差那么远呢?

    梅哥给了一个解释,说时辰不齐呗。

    后来,卢泽汓告诉我,其实我们四个太像了,都是双重人、分裂逼,都在要了老命似的隐藏另一面。

    然而,我们不理那些妖言惑众的流言蜚语,四个人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凶猛成长,嗨遍全镇,恶童时代来临。

    后来,四个恶童长大了,发誓去北京闯天下,几经波折,实现了北漂梦。

    北漂八年后,当我具备了一切条件在北京扎根时,我突然迷惘了,想到了回归,于是回到了誓言诞生的地方,决定将北京永远封存在记忆中。

    我一直以为,小清新的家乡跟混浊、嘈杂的北京比起来,会给我更多写作的灵感,现实却给了我两记响亮的耳光。

    有人说,做爱,是男人重返**的仪式,那么重返故里,就是人类寻根问祖的仪式,应该带着强烈的满足感才对。可是,我不得不重新拾掇童年的梦魇,要面对一个跟随我们灵魂二十年恶魔。

    二十年前,这个恶魔夺走了尹德基的妹妹和一对双胞胎,让童年和小镇的节操在山神水鬼的谣言中化为乌有。

    回到镇上的那天晚上,恶魔苏醒,对文武的女儿伸出了魔手,他不仅掳走了一个纯真的女孩,更惊扰了缠绕着我二十年的噩梦。

    心理学教授戴维?迈尔斯曾写过一本书叫《直觉》,他在书里宣告了直觉是神秘莫测的,它不是巫婆神汉们惯用的伎俩,它是灵魂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强光,是艺术家、发明家的创造性灵感,是庖丁解牛般出神入化的技艺。

    直觉,对于我——一个写作的人——来说是一种天生的特异功能,与童年的旧事物重新建立起身体和灵魂的连接时,这种直觉犹如电流般在浑身上下流淌,具体而生动。

    我能感觉到恶魔的邪气和他不可一世的冷笑,他在暗中张牙舞爪地炫耀,我注定要跟他对峙,了解这些年的恩怨。

    虽然暂时拿不出线索和丝毫证据来寻觅这个人,但潜意识告知我:他或她在小镇上,龟缩于暗黑处的迷雾后面窥视着。

    为唤醒沉睡的记忆,我来到曾就读过的小学。这个地方藏满了过往,像思维的**,孕育了我们年轻的记忆。

    桥边镇第一小学坐落在小镇东侧,好像风水不怎么样,修好入驻后接二连三发生老师跳楼喝农药的事件。

    修学校破土挖出了一具黒色棺材,几个道士咿咿呀呀地疯叫了几天,才息事宁人。

    尽管风水不怎么样,但一小老是出各种奇才,什么省里面的小学生奥数冠军每年都是一小的,我们很沾光。

    一小虽小,江湖风云却气象万千。除了f4比较拉风,还有各种团伙存在。只是没有人敢动f4,一来是因为我们团结;二来是因为我们四个打架生猛,别人惹不起;三来是因为我的父亲和耿浩的父亲在镇上还算有影响力,自然仗着这点势力霸道得不行。

    f4虽然霸道,但极讲江湖规则,本着扬善除恶的宗旨,从不欺负弱小,以除暴安良、伸张正义为己任。

    胖子张兵被我们教训过后,心中积郁已久,伺机报复。

    有一天,他用两颗大白兔奶糖买通了高年级的一个叫宋金刚的小混混,在路上拦住f4,想要报仇。

    宋金刚高瘦高瘦的如同一根竹竿,一口暴龙似的龅牙不服气地露在嘴外,让人看到便有想全部给他打掉的欲望。

    宋金刚经常欺负小同学,这为我们收拾他提供了合法性。

    于是,我们齐心协力把宋金刚打成了变形金刚,从此,张兵再也不敢找我们麻烦,每次在路上遇到我们只能溜边的份。

    天不怕地不怕的f4只怕一个人——八大块。

    八大块是一个单身汉,独自住在衣河边。为什么不叫七大块或者九大块的问题一直困惑着我。

    后来才知道他排行第八,其他几个同胞兄妹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饿死的饿死被斗死的斗死,最后只剩他孑然一身,老婆也没讨到。

    八大块住在摇摇欲坠的土屋里,镇上的领导曾多次跟他交涉让他修葺一下土屋,甚至愿意出一半的修葺费,因为一旦土墙倒塌,要死人,政府兜不住这脸面。

    八大块死活不修,外人无可奈何。

    镇上大多数人对八大块敬而远之,他孤僻、冷酷,脸像长满青苔的岩石,不忍看第二眼。

    他的脸被烧过,但我们不知道怎么被烧的。

    那时,传说八大块专门吃孩子,还是清蒸之后蘸郫/县豆瓣吃,先从脑袋开始吃,吃不完的拿盐腌在缸里慢慢吃,以致于我们对此深信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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