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欢喜债之亏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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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奇道：“她不是偷偷去给你道喜的么”。这次问到经理痒处，点着头说：“对啊，我也很奇怪。既然不想要人看见，为什么会出来？再仔细看，静淼神情木然，慢慢从后房走出来，面容僵硬，铜铃眼睛一动不动，牙齿外露着，朝人群中走。参加婚礼的人乱成一团，吓的不停往后躲，好几个人尖叫出来。我母亲躺在地上，手脚抽搐，嘴角淌着血，还跟着怪叫。星神教法师跳了出来，大喝一声：‘阴鬼，等你多时了，勿要害人’。我结婚那年是星神教盛行之时，人人信奉，敬为神仙。有法师出来，大家稍感踏实。静淼也不停下，直勾勾的转向我母亲，当时我心里害怕，惊惶无措，但还不相信她会害母亲。老公正在敬酒，发现院外有事，匆忙跑出来，顾不得母亲全身沾满污血，给她抱了起来要送去医院。哪想法师说道：‘放下，她已经被阴鬼侵入，一旦离开会祸害乡邻’。话音刚落，母亲张开嘴死命的咬了老公几口，老公痛的抱不住，松手给放到了地上。母亲摔得伤情已经十分严重，不知哪来的力气还能咬人。我醒过神来，还管什么阴不阴鬼，要蹲下去扶起她要送去医院。法师拦着不让，说是阴鬼连体，一旦送走，再难驱除。在场的人都劝我等大师清除阴鬼也不迟。我还在慌张，法师一指张静淼：‘阴鬼还命’。静淼张开嘴哈哈大笑，铜铃眼睛左瞅瞅又看看，好不吓人。法师说道：‘阴鬼还要上身，大家小心’。说完拿出一柄铜镜念了三声，高高举起，铜镜里发出三道寒气，射了过去。正在这时，空中飞来一团火，与寒气相撞，发出霹雳般的响声，接着天空飞满了纸灰。说来奇怪，纸灰落到静淼身上，让她突然恢复了神智，见大家眼神异样的看着她，茫然站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身上也落了纸灰，便不再发笑乱叫，口中发出微弱的声音喊着疼，眼神慢慢的开始涣散。我当时吓坏了，穿着鲜红的婚装，大哭起来。只听法师吼问：‘什么人乱我施法’。人群里走出一人，有几个婶婶惊呼出来：‘是他’。原来是十五年前救过张静淼母亲的元合。法师认识他，冷冰冰的说：‘原来是你，一般人也破不了我的冥镜星气’。元合恨声说道：‘你们作恶为乱，迷惑民众，操控他们心神为你等行邪法之事，凡是我辈之人，定不会让你们得逞’。法师哈哈笑道：‘只不知现在是我星神教昌盛，还是你们香火旺盛？十五年前你气走本门宗师，两年前又羞辱我教神女，今日和你一起算账’。原来这法师虽比十五年前的老头年轻，却是赫赫有名的日星子首徒转世，并不是本地人，能力本事不知大了老头多少倍，非比寻常。他猜到元合能来，特意想会会他。两人都知对方厉害，不想在人前动手，言语相约到僻静处比试，转身走了。这下院内乱了套，好多人拥上来，大骂静淼是祸害。她任由人们怒骂，蹲下身帮忙救我母亲。我这才想起来要送去医院，急忙让人找车，还没车来，母亲便咽气了。我心想：‘好好的婚礼，变成了丧事，印证了老公说的话’，恨上了张静淼，发疯似的推她走，嘴里说着已经记不得的脏话，大骂她滚。静淼什么也没说，把脸遮好，说了十几遍对不起，才在难听刺耳的叱骂声中默默离开，走时一步三回头，那双眼睛大的像个铜铃，却满是伤心，或许她就我一个朋友，从此再无人和她说话了”。安然听到这里不由说道：“大姐，这就是你的不对。明明是星神教施的邪法故意害你母亲，怎么怪到张静淼身上了，她该多难过”。经理点点头：“小伙子说的不错。这事过了一个月，政府将星神教列为邪教，开展了一次专项清理行动。我的婚礼当中，有好几个是星神教信徒，其中一人对我母亲施了邪术。被抓后交代，他们故意控制母亲心智，制造乱象，好吸引注意，博得人们的信奉。我被叫去派出所作证，得知母亲当时中的邪法被教内人称作夺魂咒，和催眠术有点像，只是邪的很，一旦受控，便失去了理智，完全不听自己大脑支配。警察把当日参与此事的人抓了不少，只是那个法师自从和元合离开后再没现身，元合也没回来，不知道两人比试结果如何，法师又去了哪里。我知道真相后，悔恨不已，觉得对不住张静淼，便去她家看她，想解释清楚。走在路上，心想：‘这一个月多没理她，她也不敢出门，在家里不知多难过多孤单呢’。一到她家门口，看见张大爷和黄婶婶脸上挂着笑意，神秘秘的站在外面聊天。我看老两口心情挺好，也觉得高兴，上前打招呼。黄婶婶合不拢嘴的跟我说：‘小妮子来了，快去看看静淼，呵呵呵……’。我不知道在乐什么，推门进去。到了静淼房屋外，听见里面有男人说话和静淼欢快的笑声。一进屋，看见有个男青年，和我稍年龄差不多，正拉着静淼的手讲笑话，看我进门才松开。静淼没想到我会去，脸腾地红了，把头扭开，眨着铜铃大眼睛支支吾吾说：‘你，你，啊，啊……’。我心想：‘原来是有男朋友了’，很替她高兴。上前和静淼道歉，说当时不知情况，错怪了她。静淼毫不生气：‘咱们俩是好朋友，你心情难过的时候，不冲我发脾气还能对谁生气。说明我是有作用的，让你把火都发出来不用憋在心里了’。听她这么说，更感觉过意不去，便要为好姐姐把把关，仔细打量男青年。见他长的眉目清秀，俊逸潇洒，竟是个美男子，心想：‘奇了怪啦。静淼这般丑貌，身体残疾的男人都看不上，这男的莫非瞎了？’。再看他眼睛黑眸明亮，熠熠有神，对视一眼都会让人心跳，绝对不是瞎子，心下也很糊涂。静淼猜到我的想法，难为情的介绍：‘他叫王然，是我的，我的，朋友’。又向他介绍：‘这是我的好妹妹，赵妮’。王然着点点头：‘是静淼的好妹妹啊，一定要帮我说好话，要她答应嫁给我’。话一出口，惊的我目瞪口呆”。说到这，安然也张着嘴，犹如木鸡一般。经理高兴道：“听故事真用心，被吓到了吧”。安然浑没注意经理说的话，心想：“王然！？王然！？和我安然有没有关系？现如今追查欢喜债不见眉目，突然出现个王然，这，这…..”，觉得事情不妙，手发起抖来。秦茵见他脸色不对，笑着端起茶杯：“安总，喝杯水定定神，该来的要来，该还的也要还，做出的事情，想赖也赖不掉”。安然脱口答道：“跟我有什么关系”。经理也奇怪道：“是啊，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时候我才二十岁。咦？！你的眼睛和王然这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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