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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怀中佳人的后背,安慰着身子颤抖啜泣不止的她。与此同时,也将刚才就一直想说的话脱口而出。
"怡琪,我不希望你这样。"
听了我的轻语,靠在我胸口的孙怡琪微微点了点头,抽泣的频率却越发变快了。是由于感动,还是因为迷茫?无论原因如何,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现在的她确实需要一个舒缓压力的发泄途径。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同样在心里背负着"致人死命"的罪责,哪怕这一罪责的成立本身还有待商榷。正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自责和烦闷,加上骤然降临的精神打击,我才会在不经意间来到本该空无一人的心理咨询室寻求暂时的宁静。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了怀着相同目的的她。
同病相怜的我们二人就这样自然地、静静地拥抱着,用彼此的体温驱散着心中的阴霾。此时无言胜千言,此刻无声胜有声。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如此长时间地拥抱。奇怪的是,除去心跳加速之外,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一丁点的羞涩和不自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由于是蹲姿,我感觉双腿有点酸麻,正准备换个姿势,却发现怀中的她已经悄然睡去,莫名地感到有点想笑。这丫头,睡着了还抱得那么紧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我的心安稳了许多。至少,这说明她应该已经将心结解开了。
因为怕惊扰睡梦中的孙怡琪,我并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只是慢慢地变普通蹲姿为单膝跪地状,这样总算好过了一些。
轻抚着怀中人的发丝,我闭上眼睛,感到一阵阵的倦意。想必她也确实是累了吧,难怪这么容易就进入梦乡。回顾起来,今天真的是相当漫长的一天啊。从上午去东辅楼赴会,与张风结盟,再到后来主教内部的激战、校长室的探索、楼顶天台的发现,还有随后在西辅楼与赖小枫等人的一番纠葛,这每一件事单拿出来,都足以让人身心俱疲,何况是叠加在一起呢。
天色越来越暗,我的睡意也正变得越来越强烈。凭借暂时还算清醒的头脑,我知道现在不能睡。大伙儿还在楼下呢,一旦我和孙怡琪双双在这个隐秘的地方睡着而迟迟未归,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担心,说不定还会出来寻找,万一再遇上危险
与瞌睡虫的对抗是胶着而难受的,在苦苦坚持了几分钟之后,我终于找到了说服自己投降的理由——手机还有电,同伴们如果担心的话一定会打电话的。有了这个表面上还算堂而皇之(后来想想,实际上很不负责任)的理由支撑,我放心地向睡意缴了枪,很快也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果然如预料中那样响了起来。来电的是好兄弟吴天,他的语气中显然带着焦急。我向他报了平安并简要说明情况,之后挂了电话。
孙怡琪也被铃声吵醒了,揉着眼睛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看上去还没从睡梦中缓过劲儿来,不过精神状态似乎好多了。等等从我身上爬起来?我这才发现之前我俩的睡姿不知何时已经从接近坐姿变成了卧姿,而且还是男下女上。推断下来应该是我睡着之后向后仰倒,把她一起带了下去吧。这么大的动作都没让我醒过来,可想而知睡得有多熟。
我们两个一时相对无话,此时无言却胜有声。这间屋子里的气氛似乎有点微妙,明明是空旷而寂寥的,却又令人感到些许舒缓和温暖。这丝暖意,大概是来自两颗同样受伤心灵的彼此靠近吧。
环顾四周,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果然,已经过去将近半小时了,难怪房间里的光线这么暗再过一会儿,就要进入真正的夜晚了。虽然从心理上我还想再在这儿待上一时半刻,但为了整体大局,也为了不让同伴们再担心,我还是决定尽快下去和他们会合。
孙怡琪也明了个中道理,所以当我问出"好些了吗"的时候,她给出的不仅仅是让我宽心的回答,更有"不早了,我们走吧"这样令我省心的话语。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一次的经历,我们两个的关系无形中又近了一层,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离开心理咨询室,两个人回到了位于西辅楼三楼的驻地。对于刚才那半小时的行动,并没有人特意来问,我也就省去了费心解释的工夫。不过,当我们两个一起出现在大家面前时,还是能感觉到几个人看过来的眼神里多了些奇怪的东西。
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林梦影,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她写在脸上的更多是担心和同情,毕竟以她的智商不可能想不到是怎么一回事儿。听闻我和孙怡琪都已经没事时,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吴天、东方晨等也嘘寒问暖了一番,我也只好微笑以对,一一让他们放心。
经过简单休整后,我们一群人终于得以踏上返程。与赖小枫告别时,我们把带来的那一箱(其实只装了小半箱)食物留给了他们。电话号此前已经互相留过,今后保持联络自不必说。至于引领我们来这边的两张光盘,历经波折后总算是完璧归赵,但多了一份在心理咨询室电脑的拷贝,也算是好事一桩。
赖小枫的精神状态还是不太好,和我们下午初遇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不知是因为一连串的战斗耗费了他太多的心力,还是袁文倩的突然死亡给了他太大的打击。在我看来,应该是后者的成分更大吧。人死不能复生,临走前我也再次安慰了他。
对于我的安慰,没有过多言语的赖小枫只是默默点头说了声"谢谢",并无半点责怪的意思,但我总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哪怕这家伙不久前还作为算计我们的"敌人"而存在,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汉子却只是个失去了同伴的可怜人,令我提不起半点恨意。
返回的路线依然是先下到西辅楼一楼,从医务室钻出去,再绕过整个主教进入科技楼,取道空中走廊回到东辅楼三楼。由于天色已晚,即使是这条理论上最安全的路线,其危险系数也比白天高了一个档次,更别提许多人已经筋疲力尽。
鉴于这种情况,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我们采用了牺牲速度换取安全性的椭圆队形,将体力消耗不大且还算能打的人安排在最外围形成圆周,普遍疲劳的战斗主力(依然状态良好的刘甲威是个例外)分布在队伍的次外层提供关键援助,战力最弱的人则在内部。这样的方法保证了整个队伍没有防御死角,速度的降低也防止了脱节的出现。
不错的消息是,一路上向我们发起进攻的的丧尸并不很多,其数量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虽然都是变异过的(最差的也拥有高速),但由于并非同一时间围攻,危机还是被一一化解。
回到东辅楼后张风和他的部众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剩下的众人则不然。为安全起见,张风派了刘甲威和王力伟两个人,按"东辅楼-食堂-图书馆"的路线护送我们回去。这一路的战斗不用细表,因为有刘甲威在,加上孙怡琪和我们几杆标枪,就算体力不甚充足也能勉强应付。总之,当明月高升的时候,所有人都安全回到了各自驻地。这漫长的一天,终于可以放心地结束了。
然而,晚餐后站在图书馆三楼露台吹风的我心中并不平静。这一天的经历意义实在太过重大,大到足以改变我们每个人对自己、对他人、对未来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