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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容长泽惊呼:
“嘿你这疯丫头-——唔唔”
来人掩上他的嘴,恶狠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屋子里
容宝金忽略掉外头不小的动静自兰莺手头抽出自己的手来。
“莺姨您还不明白我吗?若是宝金不想,谁也没法逼着我做不愿做之事。
眼下这门婚事,宝金私心翘首以盼许久,如今终达成所愿,虽来地比我预想地早,但也皆大欢喜不是?”
兰莺叹一身气:“我并非怀疑你乃受人所逼,前些日子你偷偷溜出去的事情你真当我不知道?
你既选中皇甫靖,只有你的考量。容家三个子女中,且看你最为心如明镜。
我最怕的,却是你以为这门婚事乃是你想要的,以为这便是对自己最好的交待,到头来后悔。”
容宝金哈哈一笑:“莺姨,这可不像您平日里会说的话。”
她执起桌上小杯玩耍。又道:“这世间哪有什么不后悔的事情?但凡做了决定,就得承担着一半的风险,净土或是炼狱,不到头来,谁也说不清。”
“哦?那我问你,你之所以想嫁皇甫靖,可是因为喜欢他,钟情于他?”
容长泽贴在门上的耳朵听了这句抖了抖,连忙又往上凑了凑,恨不得挨地再近些,再近些,生怕露了这话的答案。
容七同样如此,两父女暗地里你争我夺都盼抢着个好位置听个满怀,动作大了,纸糊上的门经不住压――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两颗硕大脑袋破门而去,卡在哪里,动弹不得。
“哎哎哎哎呦喂我的脑袋哟——”同时响起两声哀嚎。
兰莺起了身,就着桌上软板哒哒在那两个榆木脑袋上一敲。
“真不愧是亲父女,好事坏事都赶到一起来了。”
容长泽嘿嘿嘿大笑,忙问道:“如何?商讨的怎么样了?这婚事还办不办了?”
兰莺敲在他头上,一锤定音:“办!为何不办?”
说罢,理了理衣裙,步履飘然地离开了。
容长泽喜出望外,又心有疑惑,赶紧拔了脑袋追上去:“怎么你就同意了呢?兰莺,嘿你别走啊,有事儿好好说嘛,别打!别打!”
嬉闹声渐远,容宝金笑叹一声闹剧,闹剧,走近这头还卡在房门上的另外一人,道:“怎么,还不打算出来?”
容七充耳未闻,双眼放空笑地猥琐,嘿,嘿嘿,嘿嘿嘿笑了三声。笑地连招客的妓院老鸨都不如。
“老三,你且看看自己这模样,日后若是有人不嫌弃地将你收入囊中,你定要告诉我,我可得好好谢谢他。”
容七忽地回了神,用了很一番大力气才把脑袋从门里拽出来,笑眼盈盈:
“二姐,恭喜你。”
长袖飞舞幽香四起,只闻她二姐不知是高兴啊,还是郁郁地一声轻哼。
至此,这门亲事就这么草率,却又顺理成章的定下来了。
正如容七所言,容宝金打从一开始,目标便很明确,那就是嫁入皇甫家,做个安心享福的少奶奶,既得了无上荣光,又成全了黄金万两,何乐而不为?
虽这皇甫呆子前来提亲的时日比她预想的要早了些,但总归,一切还是依照着她所设想般的前行着。
――――
证据确凿!这皇甫家和国公府真要联姻!
如此劲爆的一个消息,哪里还需要别人有意口耳相传?
不肖一日,这则新鲜出炉的好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人人都知道,这容家老二啊,即将嫁入声名赫赫皇甫家做那百人之上的少奶奶了。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尚书府上,一场风暴正酝酿。
“砰——”地一声,上好彩釉玉瓶应声而碎,三五残骸四处飞散,映出赵华裳气急败坏的脸:
“岂有此理!”
“凭什么她容宝金摔坏了脚便能由着皇甫靖百般照料,还照料成了皇甫家准儿媳!那日我辛辛苦苦从马上摔下,怎么不见他来慰问几句?”
离她最近的一丫鬟小声答道:“回小姐,皇甫公子前几日亦是托了家丁来询问过,只是小姐您当时心情不佳给人家轰回去了.....”
赵华裳面色又黑了几分,张手就是一把掌扇在那多嘴的丫鬟脸上。
那丫鬟也是机灵,心上明白这是拂了自家小姐逆鳞了,明明这一巴掌力气并不大,她依旧顺着这力气,扑通一声跌在地上,抚着脸嘤嘤求饶:
“小姐息怒,息怒,您不也说了嘛,区区一个皇甫靖有何大不了的?是您,是您看不上他——”
赵华裳轻哼一声。
诚然,京城多少高官子弟名门望族的公子哥,皇甫靖论家世也好,相貌也好,至多在里头算个中上。
而这,还是托了玄凌的福。
除了个皇甫靖,她还有的是选择,且说她赵华裳好歹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媛贵女,终日上门求亲的不说数百,但也始终是有人问津。
赵华裳气得,不是皇甫靖,却是容宝金。
这处处都压在她头上的容家二小姐。
她想起马场那日容宝金运筹帷幄气定神闲模样,一股恨意再不受控制地冒出,她索性丢了手里细绢,气鼓鼓地回了房,只说了句:
“我今日不吃饭了,不准扰我。”
那丫鬟一边收拾着一地残局,听到这儿了,立马应了声:“哎。”
窗外忽地妖风四起,卷了院子里还泛着青色的落叶进了屋,她埋汰一声这天儿真是变幻地块,一边行至院子里拾起笤帚。
却不曾想,院子里立着个不速之客。
丫鬟定了定,迟疑问道:“你是....”
那人也礼貌回应,面色虽温和有礼,眼神却凉薄无光:
“敢问赵小姐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