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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罩下来,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暗。即使还有曲折的小路掩映树丛之中,他也恐怕并不好辨别了。当初头顶白云朵朵、烈日当空的,以为缭绕的云雾会在强光的照射下被驱逐,正是很难得的时机。可真的身处在密林蔽日的陌生地方后,他才发现自己是太乐观了。即便山下时至正午,可林间仍是有些阴冷的气息,这个却是意料之外的了。
他可管不了这么多,年轻气盛的,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浑然不惧,还是决定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辨明方向后,取出背上的长剑握在手中,披荆斩棘,在密林中跌跌撞撞的走了很长一段路,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破烂烂,最终带着身上被树枝、藤蔓划出的伤口,走出了阴森的森林。没有了遮天蔽日的树木遮挡,总算是有了些光明,可在浓烈雾气的包围下,并没有那么明亮。还没来得及包扎伤口或者短暂歇息,他就再一次上路了。
过了一会儿,他却突然慢下了脚步,心下惊疑不定。而在前方雾气弥漫的不远之处,但见一道身影隐现其中,白衣胜雪,恰是和苍茫惨白的雾气融为一体,不分你我。若不是身上如瀑布般散开的发丝,飘飘扬扬,也是很难被人发现的。那个长发的神秘人行动颇为迅速,绕过前方一处看不真切的山壑,转身就不见了踪影。只有缓缓如水般流动的浓雾依旧顽强,在被扰乱后重又渐渐聚合。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隐居深山的高人隐士不成?可都过了这么久了,也没看见附近有什么人烟屋宇的,似乎也不太像啊!”这是他脑际最先冒出的问题,可那人已走得远了,却是无人能代为回答。随之而来的一念,更让他汗毛为之一竖,“哎呀,光想着别人,忘了自己。我几时也来过这里吗?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他惊觉自己竟然身处寂寥深山,身边无人相伴也就罢了,而自己心有难解之谜却又不知所为何来,顿感诧异莫名。
想到此处,他把山下那几人的劝言抛诸脑后,也不去理会古古怪怪的感觉,反而再不迟疑,向神秘人消失的方向追赶而去。小范围内的浓雾再次被驱散分开,也没走几步,已到了神秘人消失之处,可目之所及极为有限,山壑曲折狭窄,碎石点点,可一丈之外什么也分辨不清,不知它通到哪里,却再也摸不准前行的方向。他在心里嘱咐自己,千万不能着急慌乱,要沉着冷静。
四周静悄悄的,连一丝山风也没有,静谧得有些吓人。而耳边却传来细细的流水之声,轻快而不嘹亮,就像是一首山间小调,带来了些许安慰。若不是此刻他沉下心来,却也难以察觉外界细微的声响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循声而去,越往前行路也越难走,但也只能这样继续走下去。散不开的浓雾像是故意跟他作对,视野可见极为有限,看似狭窄的地方蜿蜒曲折,水流附近怪石嶙峋,几次都差点被突起的石块绊倒,饶是如此,他也不敢放弃探索的念头----那个神秘人也许给他想要的答案,只要找到他就水落石出了。
走了好久他也记不清了,但感觉到水流的气息扑面而来时,他不经打了一个寒掺,脚下稍滞。但也是在这一刻,身体陡然失去平衡,下意识向前一冲,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下,竟然直接掉进了水里。
水流迅速的浸透他的全身,灌进他的口鼻,彻骨的寒冷立即袭上心头,身体也开始麻木起来。尽管还不知道水有多深,落水后离岸又有多远,可他仍是感到了窒息的恐惧。他惊惧的大脑提醒自己,有些人就算是潜水高手都可能溺水而忙,何况你还是不会潜水的。